她低著頭,難以啟齒。
老公是她自己選的,她怎麼好說才結婚一個月,就發現自己的老公和他的昔日戀人揹著她在辦公室裡幽會親熱呢?
“告訴我,”阿淳義憤填膺,“讓我幫你出口氣。”說著,他將她帶進了攝影沙龍里坐下。
靖代一言不發地直掉淚,什麼都說不上來。
阿淳向來都不是個有耐性的人,等急了,他衝口就說:“你不說也沒關係,我現在就陪你去找他理論。”
“不要!”自己不如人,她認了。現在去找一朗興師問罪豈不是讓自己更難堪?“我不想見到他……”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他說。
靖代吸吸鼻子,猶豫了半天,這才吞吞吐吐地將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他以前的舊情人從美國回來了……”
“啊!”他一怔,“就為了這個,你哭得死去活來!”笑死人了,他還以為是什麼世界末日呢!
她抬起眼臉,“可是我……我看見他們在辦公室裡親嘴。”說著,一行眼淚又從她眼底泛出。
阿淳一臉愕然,“不……不會吧?”雖然他對一朗不是太熟悉,但好歹也算見過。
以他上次的“觀察”,一朗應該非常愛靖代才對,不太可能是那種會揹著老婆和舊情人偷腥的傢伙。
“這種事我做還差不多,他怎麼會做?”他玩笑似的說:“他那個人看起來挺正派的啊!”
“是我親眼看見的!”她又急又氣,“我……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啊!可是……”
“會不會是誤會?”人家說勸和不勸離,更何況她嫁的可是飯店業鉅子耶!
“才不是!”她一哼,負氣地說,“我決定跟他離婚。”
他陡地一震,“離婚?你們才剛結婚……”
“就是因為剛結婚,現在離還不嫌晚。”她說。
“別那麼衝動嘛!”他一臉可惜,“念在他有錢的份上,你……”
“你說什麼呀?”她打斷了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記。
阿淳抓抓後腦,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啦,我是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們能同床共枕可是修了百年的緣分耶!”
她嘟起嘴唇,意有所指地道,“我們根本沒有共枕眠……”
他微微一愣,“什麼意思?”都做了一個月夫妻,她說什麼根本沒有共枕眠?
“我們還沒在一起‘睡覺’。”她說得很含蓄,而他聽的很模糊。
“你是說……”沉吟片刻,他突然靈光一閃,懂了。
“這怎麼可能?!”他驚叫起來,像是看見什麼怪物似的瞪著她。
她白了他一眼,有點難為情,“是真的……”
“為什麼會這樣?”對於這件二十一世紀最神奇、最不可思議的事件,他很有探究的興趣。
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場,他倒是挺同情一朗的。想他才幾天相處就決定將她娶回家,就可知道他對她的迷戀及渴望有多深、多濃,而他居然在結婚一個月後還得不到她?
天呀!這要是換成是他,不早就瘋了才怪。
她忖著,須臾才訥訥地回答:“說來話長,反正我們之間一直很不順利就是了。”
“噢,”他有聽沒有懂地挑挑眉頭,“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她愁眉不展地搖搖頭,“我還不知道。”
“你總不能一直躲著他吧?”
“我只想先在你這兒待幾天……”
“然後呢?”他窮追不捨地問。
靖代不耐煩地瞠瞪著他,“唉呀,你別一直問嘛!我還在想啊!”
見她發起脾氣,阿淳識趣地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