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還不願來?”
李大人慌忙道:“是啊,臣見他取出丹藥為百姓醫治,有時僅用拂塵一掃。那病痛中的百姓便似好了許多,甚覺他是有些本事的。便重金相邀,誰知他竟全然不屑,還說出家之人不戀凡塵俗物,不肯跟臣來。”
皇上這才緩了臉色,“許是故作姿態!”
李大人吶吶點頭。
皇上想了想,仍舊道:“既然來了,便宣進來,見上一見也是無妨,是不是故弄玄虛,朕一看便知。”
“是,是!”李大人連聲應了。
沒讓皇上等太久,一位身著灰袍的道長,手持烏木杆淨白的拂塵,緩步來到殿中。
“貧道玄機子見過聖上。聖上鴻福齊天萬壽無疆!”玄機子開口,聲音清朗,讓人如沐春風。
皇上細細瞧他,一身灰袍似是已經穿了不短的時日了,有些舊。但十分乾淨,道長身量較高,體型消瘦,濃眉深目,目光矍鑠,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長長的拂塵淨白無暇,一塵不染。
往金碧輝煌的殿中一站,竟沒有被殿中貴氣遮掩了風華,確有一番仙風道骨之韻味在身。
“聽聞道長在街上與百姓義診?”皇上緩緩開口。
玄機子微微躬身。“不過是略行小善,積德以求他日渡劫。”
道士好像是講究這些,皇上也有所耳聞,便點了點頭,“聽聞道長會煉製丹藥?”
玄機子捻鬚而笑,“但凡修道之人,多少都會些煉丹之術,只是精與不精的區別罷了。精者不說起死回生,起碼也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不精者,害人害己,虧損道行。”
“哦?道長如此說來,想是精通丹藥之術?”
“精通不敢當,但絕不敢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矇騙外人。須知人在做,天在看,虧損了道行,天譴來時,避無可避。”玄機子搖頭晃腦,面色玄妙。
皇上忍不住起身,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來到玄機子面前,“道長說話,甚得朕心,聽聞道長不僅會煉製丹藥,還能掐會算。不如道長也為朕看一看?”
玄機子頷首道:“聖上乃是天子,有龍氣在身,天命護佑,凡人不可窺伺。貧道不敢妄言。”
皇上笑了笑,“但說無妨,朕既是真龍天子,恕你無罪便是!”
“這……”玄機子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謹遵天子之命。”
又見他朝皇帝朝天拜了幾拜,這才抬眼看向皇帝。
起初還是面帶喜色,忽而卻變了臉,目露驚恐,迅速低下頭來,諾諾不敢再看。
皇帝見他反應,蹙起了眉頭,“你這是何意?”
“皇上……貧道,貧道才疏學淺,道行不深,不敢亂言。”玄機子搖頭不說。驚慌失措的樣子,分明像是看出了什麼,卻又極力想要掩飾。
“說!說對說錯,朕恕你無罪!”皇帝不悅。
“這……”玄機子擦了擦額上細汗,“貧道萬死。敢問聖上,可是服用辟穀丹已久?”
皇上點了點頭,“怎麼?這丹藥有問題?”
玄機子不答反繼續問道:“皇上今年,可是得了新歡之美?”
皇上想到正懷有身孕的賢妃,又點了點頭,面色已然沉了下來,“道長究竟要說什麼?”
玄機子卻沒有回話,反而看了看身邊的李大人,並一旁伺候的宮人,垂頭不語。
“你們都退下!”皇上喝了一聲。
待眾人都躬身斂氣退出殿外,皇上才冷笑道:“朕倒要聽聽,道長有何高見。”
“辟穀丹,原本是增益聖上龍體的,服用辟穀丹後,哪怕不服凡間五穀,聖上亦能神清氣爽精神抖擻,身強體壯。可聖上身邊之人卻動了歪念,有損龍氣,汲取皇上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