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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

“什麼……小徒孫怎地如此不爭氣!”

她兩人談論期間,銀鎖已踏入樹林之中,在這兩師姐妹話裡,樹林已是韻兒所發動的幻境的範圍。

銀鎖毫無所知,只當以她的身手經驗,常年在山林之中作戰,就算對此處的地形不熟悉,也可憑藉地形優勢,打敵措手不及,不料才翻上樹枝,便覺得這樹林之中有些不對。

並非是潛有伏兵,百獸避走的安靜,亦非有預備火攻的煙火氣,而是種種聲音都像是拉長了,扭曲了,她扭頭往金鈴處看去,那邊卻什麼人都沒有了。

金鈴脫出了那些恐怖的尖刺鋸片的攻擊範圍,叫她稍稍放心,但未看見她的身影,甚至已經脫出了她的感知範圍,又叫她生出了別的擔心來。

這麼多天來,她和金鈴二人須臾不離,除開白日要避開旁人,其餘時候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時候到了”之時,便在無人之處纏綿一會兒,以解周身□□,此時金鈴離去,叫她一直滾沸的心冷了下來,反倒十分不習慣。

短暫的間隙中,她迅速鎮定下來,眼前黑霧也漸漸散去,驀地覺得有一道視線刺在她背後,她急忙往前跨了兩步,尚未回身,便覺一道勁風從耳旁拂過。她就地一滾,雙刀交叉身前擋住一擊,定睛一看,來人滿面寒霜,手持雙柺,一言不發地朝著她小腿掃來。

這一幕委實有些眼熟,當年她在家中盼著金鈴回來之時,也是不期然盼來了一支鐵柺。

那時她以為必死無疑,可也不知生死之間哪裡來的反應力,竟在間不容髮之時從柺杖下面鑽出來,以致日後回想起來,都覺得是明尊護佑。

柺杖雖細,可是實心,實則是鐵鞭鐵鐧一般的重兵器。而彎刀輕小,不能力敵,銀鎖只得跳開一步,心中直疑惑為何向碎玉會在這裡。看他的表情,多半是已經知道我和大師姐的事情啦……難道是一路追到涼州,專程來打斷我的腿嗎?

她知自己所犯之事不見容於向碎玉,求他原諒是沒門了,至少應該把他絆住往遠處帶,叫他找不到金鈴才是。

她邊跑邊躲,淨挑樹上穿梭。豈料向碎玉雖然腿腳不便,內功卻甚是驚人,柺杖竟然也能上樹,橫掃刺擊更是融入前進的動作裡。

他的姿勢奇異而迅捷,柺杖每跨出一步便有半丈,偶爾凌空而起,其中夾雜著攻擊動作,圓轉融通,倒像是一套高深的腿法。放在別人身上,肯定十分賞心悅目,只是銀鎖目下著實沒有閒心去欣賞。每一次掃擊的風都比大師姐的劍氣更烈,亦叫她必須全力感知才行。

但越是將靈覺催至極限,越是深深地為違和感折磨著,自開耳神通以來,她對聲音的敏感與日俱增,此時來自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帶著微小的迴旋與降調,聽在她耳中,就像琴絃走了調,刺耳無比。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

她忽地回身,腳踩九宮步,就在層層仄仄的樹枝之間,轉到向碎玉身後。此人與陸亢龍戰成平手,是一個她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造成威脅的敵人,當下全力以赴,手中烏沉沉的彎刀因高速而變得雪亮,像是月光剎那間照耀了滿地。

不料向碎玉陡然轉身,整個人作升龍之勢,旋轉的長大兵器帶起的勁道瞬間將她掀翻,她撞進密密的樹枝之中,壓裂了不知多少枝幹,甚或有碎木透過衣服紮在了身上,她只來得及護住頭臉,脊背卻重重地撞來撞去,好不疼痛。

她更加疑惑,為何她全然感知不到向碎玉的招式?難道大師伯的冰心凝神也使我的靈覺受損嗎?可我並未覺得眼前蒙上黑紗,也並不是那種大師姐在附近的感覺,靈覺既然存在,卻感知不到的人,當真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唉——”絮凝深深地嘆了口氣,憂心道,“不知小徒孫到底看到了什麼……她怎麼不動了!難道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