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拉不住狂奔的戰馬。
就在兩人萬念俱灰之時,戰馬前足落地,骨骼忽而從燒蝕處斷開,兩人重新燃起希望,然而叱奴侯竟然一躍而起,去勢絲毫未阻。
陌刀撞上叱幹阿利精鐵般的面板,忽而從藍光燒蝕處斷裂破碎,叱幹阿利被衝鋒撞得退了好幾步,沙漏引來觸手,將叱奴侯掃倒在地。
兩人齊齊鬆了口氣,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叱幹阿利面前。金鈴一腳踢飛叱奴侯的頭,道:“叱幹阿利,你有沒有事?”
銀鎖道:“看他也沒事,那燒蝕痕跡並沒有擴大,黑暗血肉也沒有變強。”
叱幹阿利神色嚴峻,道:“事不宜遲,快快動手吧。”
他說著,那個吸收了許多藍色火焰而變得十分明亮的沙漏也飄了過來,裡面的黑沙滾滾落下,下半部分已堆積了很多,上半部分幾乎流盡。
金鈴點點頭,將刀置於身側,弓步躬身。
周圍鼓盪之聲大噪,數條觸手沖天而起,甚至撞在天頂上。觸手曲折蛇行,橫衝直撞。叱幹阿利的防線被撕開一條裂口,很快,更多的觸手擠了進來,妖嬈地扭動著。
叱奴侯的身體和頭在瘋癲的觸手之中可憐地被擠來擠去,總也湊不到一處。
叱幹阿利的巨靈盔甲猛衝過來,以巨大的肩鎧將擠進來的觸手撞了出去,隨即與它扭做一團。
銀鎖輕嘆道:“這傻大個……應該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吧?”
金鈴卻是任何外物都已視而不見,眼中只有刀尖一點,與叱幹阿利胸前方寸。
銀鎖的性命,蕭荀的性命,所有人的性命,都懸在這一刀之上。
殺了他,所有人都會活著回去。
她猛然蹬地,一刀揮出。
銀鎖亦陡然間攻出一招,全身的重量都已放在刀上,將將把一條漏網觸手撞開一段,相接之處藍火燒蝕,銀鎖亦是悶哼一聲,身上顯出黃色燒蝕的痕跡,幸而很快消失。
叱幹阿利雙手緊握,在他附近作亂的觸手都似被捏住七寸的毒蛇,徒然扭動著粗長的身軀。
巨靈盔甲撕扯著手中黑色巨物,相接之處藍光幾乎燒成了白色,沙漏繞著它急速旋轉,自己越來越是黯淡,盔甲的雙手卻越來越熾亮,好像沙漏正在給它輸送力量。
金鈴心中一片平靜,水中倒影著廣闊宮殿之中所有的東西,每一條軌跡都清清楚楚,萬物像是被施了減速的法術,一寸一寸地變動著。刀尖在她眼中只有一個雪亮的點,這隻有黃豆大的亮藍色光點慢慢沒入叱幹阿利古銅色的面板之中,面板像是被壓碎的盔甲,從亮點消失之處蔓延出龜裂的痕跡。
龜裂文中噴出藍色火焰,燒得周圍盡皆融化了一般,火焰從此處慢慢擴大,蠶食著他的全身,她抬起頭來看著叱幹阿利。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張開手臂,對她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閉上了眼睛。
黯淡的藍色火焰蔓延著,凡被它燒過的地方,都呈現出灰敗之色,沙漏中的沙子漏光了,剛才被壓制的觸手陡然間瘋狂地甩起來,往她二人所站之處湧來。
叱幹阿利說謊,他死了,觸手卻完全失控,瘋長起來。
金鈴鬆開刀,把旁邊向她跑來的銀鎖抓過來撲倒在地,縱使明知是徒勞,也死命想要罩住她。
不知過了多久,並沒有疼痛,並沒有鞭打與穿刺,耳中鼓盪的巨大噪音消失了。她抬起頭來,從見到活物起就一直若隱若現的幽藍光輝消失殆盡,周圍是暗沉沉的黑。
銀鎖的胳膊死死地箍在她身上,把她的頭埋進自己頸窩裡,看起來反倒是她被銀鎖抱在懷中。
銀鎖身上有淡淡的甜香,將她從那個心如止水的世界裡大力扯了出來,金鈴被她身上的熱力蒸得心猿意馬,不由得輕聲抗議:“銀鎖,銀鎖?我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