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影月亦是在那附近消失不見的。這兩人難道早早就認識了?
又聽說兩人見面就打個你死我活的,影月輸了還回來撒氣,多半當年就結下了樑子,只是現在又好得恨不得騎馬都膩在一起,可是從未見過影月還對誰有這份嬌滴滴的精神頭啊,這又是個什麼道理……說不定是教主派她去策反不死金身,畢竟有這麼個朋友,比有這麼一個敵人,要省心許多。
只是女孩子們交朋友都是這麼膩歪的嗎?但又想教中不少男弟子們稱兄道弟,也恨不得吃飯睡覺都同進同出,真到與敵人打起來,這些人相互信任,配合默契,比起關係疏遠的人來說,更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明教自八年前被柔然蠻子屠戮以來,教中舊部都是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赫連身為輝日左使,更是明白情義是何等重要。
他自覺想明白了,影月與不死金身又如此堪用,便不再去憂心她們倆之間的那股詭異的黏糊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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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低垂之時,銀鎖忽然掀開白布跳了出去,踩在馬車和駱駝背上,一路跳到阿林侃身後坐下。
“後面的人還在追沒有?”
阿林侃道:“多半還是在追的,不過我料想這個距離看不見我們的煙塵。”
“嗯,不錯,我們也看不見他們的。”
阿林侃點頭道:“我放小黑去看看。少主,我們剛從涼州出來兩天,急行軍也沒甚問題。”
銀鎖笑道:“總還得等等他們,難道區區五十個人就想趕我們走?”
阿林侃低頭道:“少主心思,恕屬下猜不到。”
銀鎖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金鈴探出頭來,正巧看見銀鎖落在阿林侃背後,雖然明知她沒有此意,但就是說不出的酸楚。
何以那個坐在馬背上的人不是我?何以與她談笑風生的又不是我?
她正看得出神,銀鎖驀地扭過頭來,對著她招招手,金鈴點頭示意看到,銀鎖便又起身,跳來跳去跳回了車中。
“大師姐,怎麼了?”
世上最善體察金鈴心緒的人莫過於銀鎖,她又有個願景,便是金鈴但凡心情不好,便要使勁渾身解數,將她哄得忍不住笑起來才算好。
金鈴搖搖頭,道:“幹什麼這麼問?”
銀鎖道:“大師姐心情不好,可是在擔心蕭荀?”
金鈴皺眉道:“我擔心蕭荀幹什麼?”
銀鎖道:“後面追的不是柔然人,則多半是兩魏追兵。而若是西魏兵馬,則除了後面有人,張掖守軍說不定也會來幫忙,前後夾攻,還不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前面既然沒有守軍包夾,則後面是蕭荀帶人來追的可能性就大一些。是以大師姐在擔心蕭荀對不對?”
金鈴點頭道:“雖然覺得他從水裡上來,多半就會落水狗一般回家去,不過他既然是屯騎校尉,說不定又收到新的命令,離家萬里來追殺我們。到時可就難辦了。”
銀鎖笑道:“怎麼,大師姐捨不得殺他?是不是……是不是……嘻嘻……”
金鈴回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些玩笑開不得。”
銀鎖繼續笑道:“大師姐別生氣嘛,我就是不愛聽你掛念他。”
“你愛聽什麼?”
銀鎖驀地紅了臉,心道,我愛聽你時時將我掛在嘴邊。
“我愛聽什麼,難道大師姐便說什麼嗎?”
“自然了,”金鈴笑道,“我衣食住行都要仰仗你,自然要說一些你愛聽的話來討你歡心。”
銀鎖恨道:“大師姐,你們白道少俠的氣節呢?”
“你是我師妹,對著你要什麼白道少俠的氣節?”
銀鎖忍不住偷笑,方才心中的不悅一掃而空,拉著金鈴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