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得慢慢倒地了。
她輕聲呼嘯,金鈴立刻鑽入營帳之中。
向堯臣帳中亮著光,中央是行軍地圖,地圖前堆做沙盤,向堯臣站在沙盤前沉思,忽然扭頭見到有人衝來,立刻反手拔劍。金鈴一步上前,手中悲風架在他脖子上,右手一推,將他剛出鞘一段的劍推了回去。
“你的武功還是這麼差。”
向堯臣本欲大喊,聽了這聲音,難以置信地問道:“金鈴?!你回來了?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閒話休說。”
“怎麼,你想通了,決定嫁給我了嗎?”
“……向堯臣,大敵當前,你的腦子裡都塞了什麼?”
“金鈴,我對你的情誼,並不是一時衝昏了頭。”
金鈴嘆了口氣,壓下心頭一股邪火,忍住推劍柄的衝動,道:“我是來告訴你,魏軍主力並不在前方,他們今晚就從西線小路繞到你背後,打你側翼。”
向堯臣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金鈴道:“我能站在你面前而不驚動守衛,也就能偷聽破多蘭的的話而不驚動守衛。”
“破多蘭不是鮮卑人嗎?”
金鈴胡謅道:“我聽說我那小師妹當著你的面把悲風搶走了?”
“你怎麼知道?她告訴你的?”
金鈴微微一笑,道:“想必你也發現她是鮮卑人吧?我的鮮卑話,是和她學的。”
其實銀鎖到底是什麼族什麼種,她也不知道,只是南朝漢人,不免覺得高鼻深目黃髮者,都是鮮卑種,金鈴這麼說,向堯臣竟然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那悲風怎會又回到你手上了?她還給你了?這怎麼可能?你私通胡人?叔父竟能准許?”
金鈴道:“非也,她的性命已歸於我手,劍自然能拿回來。”
她亦是怕一語成讖,是以說得相當含糊,既不說“我殺了她”,也不說“我取了她性命”,“歸於我手”則隱晦地暗示了生死相許這件事。
“你去偷聽了他們講話,可為何要告訴我?”
金鈴道:“若你潰敗,則烏山再無人能打敗魏軍,此消彼長,烏堡不存。師父令我告訴你此事。”
美色當前,向堯臣倒還算冷靜,問道:“我怎能相信你?我焉知這不是調虎離山?”
金鈴道:“他們在西線潰敗,你就覺得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再從西線出現?你的斥候派出去兩天了,可曾有什麼訊息傳來?”
向堯臣微微心驚,西線斥候確乎說過西線越往前走,守備越是森嚴。軍師們根據上一次的情報,推斷對方大部分兵馬都在東線,是以西線防備著他們偷襲,故而在西線加強巡邏防守。
而他們所有的判斷,都是基於對東線營地內兵士數量的推測。若是當真如金鈴所說,東虛西實,這可和手頭所有情報都對得上了。
他抬頭看著金鈴。這女子一身黑衣,只露出大半張的臉,玄色的面巾襯得她肌膚勝雪,一點朱唇紅得晃眼,那雙澄澈的眼睛只要稍稍彎上一彎,便能化作一池春水,然而她連一絲絲風情也吝於展現,只是嚴肅地望著他。
“你也知你的勝負事關烏山存亡。他們的總攻就要開始了,你若現下不信,便派斥候前去探查一番。算上來回,說不定來得及。”
向堯臣點點頭,道:“你迴避一下,我叫人來。”
金鈴閃身消失。
向堯臣將人叫來,派出了一隊斥候,一切佈置妥當,才又將此處清空,果不其然,金鈴又不知何時出現在營帳之中。
“金鈴……”
金鈴並不答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金鈴,去房陵的路上我拖了你的後腿,叔父已然處罰了我,但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