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懷疑她。”
銀鎖瞟了一眼金鈴,恨道:“大師姐你看,輝日就好說話多了,偏是你不肯懷疑那小丫頭。”
赫連又驚了一下,心中已開始嚎叫:為何要拿我和不死金身比!?
金鈴無辜地眨眨眼睛,鬆開了銀鎖的手心中十分感激赫連前來轉移話題,遂道:“我覺得風力和狼群都是人力不可為之事,因此不便懷疑她。”
“胡說,阿伏幹不就能驅狼嗎?怎麼能算人力不可為?”
金鈴好脾氣地笑了笑,“是是是,我錯了。可她替我們趕走狼群,難道不是幫了我們大忙嗎?是友非敵,你為何也如此戒備?”
銀鎖撅嘴道:“輝日,你怎麼想?”
赫連沉吟道:“我也覺得是友非敵。她若真能驅趕狼群,這麼不遠千里來幫忙,必然不會對我們不利。”
“那狂風呢?”
赫連失笑道:“你怎麼了影月?只有北風妖魔才能呼喚狂風,但是北風妖魔長得是那個樣子嗎?”
銀鎖還待再辯,卻找不到什麼理由,只得重重哼了一聲。
金鈴溫聲道:“我替你看著她便是,若她要作亂,便一劍殺了……”
“不,不許你去看著。”銀鎖只是不高興,卻又不說為什麼。
赫連更是一頭霧水,只因銀鎖一直都是個頗知進退,十分得體的人,這麼使小性子的時候多半是在無傷大雅的事情上。現在在沙漠之中遇到有人落難,影月不但不同意帶人走,且還對人大有敵意,恨不得就地正法,還說不出個理由,以前可從未有過。
赫連道:“那……那難道不讓她和我們一起走,看著她一個小孩子在沙漠上迷路渴死?”
銀鎖跳腳道:“這小孩子比狼跑得還快,你們見過這種小孩子嗎!”
“這……這人逢大難,確乎會有驚人的表現……”
金鈴小時候常有這種經歷,此時想起來,不由得十分贊同赫連的話,因此點點頭。
銀鎖火氣更大,但也知道無端端懷疑別人沒有證據,近似胡鬧,而人命關天,在茫茫沙海中遇到落難的人,不施以援手,道義上更說不過去。
金鈴皺眉,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是不是……你在且末的時候,說碰到人偷你的東西,難道你懷疑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銀鎖道:“我都沒有想到……偷東西那人半大不小,這娃娃又太小了……哼,如此一來反倒要看看她有什麼目的。”
她壓下脾氣,對赫連道:“好,那我便去問她,若她能答得上來為何比狼跑得還快,就收留她……”見赫連面有喜色,銀鎖咬牙切齒,“輝日,你和阿支祁給我看著她,如有異動,格殺勿論。”
她又掃了一眼金鈴,見她眼中頗不苟同的神情,戳著她的肩膀道:“大師姐不許靠近她!你最是心軟,萬一給人策反了怎麼辦?!”
金鈴眨眨眼睛,看著赫連問道:“我心軟?”
赫連本想搖頭,忽而脊背上涼颼颼地,像是有一隻冰涼的毛蟲順著脊骨爬上來,頓時又不知點頭好還是搖頭好,只得打圓場道:“影月的擔心總是有道理的,不死金身,你雖然……你雖然殺了不少……黑道的高人,但對付小孩子,你總是下不去手的……聽影月的總沒錯。”
金鈴微微搖頭,嘆道:“好吧。”
銀鎖道:“走,輝日隨我來。”
赫連跟著她走回去,心裡十分擔心那小女娃被她嚇哭,早已做好了哄孩子的準備。赫連雖是男子,但當年在光明頂上,他算是小一輩裡面的大哥,明教的小輩們一起長大,幾乎都可算是他的弟弟妹妹,有不少都是他抱著長大的,因此哄孩子這事,他倒是比銀鎖拿手很多。
影月嚇哭過的小孩,比她殺過的色鬼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