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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次日清晨,銀鎖早早醒來,將被她驚醒還尚且迷糊的金鈴按在床上狠狠吻了一通,才爬回自己的房間。

金鈴腦中只剩震驚,摸著嘴唇回味方才那一吻,卻聽門口有人,是阿曼來叫銀鎖。銀鎖悵然起床,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就與金鈴一道啟程往東,一送送了五十里。

因近旁有人,二人並未交談幾句,連眼神也甚少交匯,五十里界碑處兩人分道揚鑣,金鈴往東回烏山,銀鎖調轉馬頭,揚鞭而去。

天空鉛灰,風吹得樹葉嘩啦啦地一刻也未停息。只聽馬蹄噠噠,漸急漸遠,銀鎖實在忍不住,回頭望去,卻見金鈴也扭過頭來看她。兩人目光交匯,相視而笑,又同時扭回頭,不一會兒,就連馬蹄聲也聽不見了。

銀鎖回到義陽,便去找陸亢龍,陸亢龍嘆了口氣,道:“你將金鈴得罪成什麼樣子了?據我這幾天觀察,她這人克己復禮,比我大師兄脾氣不知道好多少。可是一說到你,殺氣都露出來了。”

她乾笑道:“哈哈……哈哈……我委實不知還欠她什麼……不過麼,她討厭我也很有道理的,我和她不一樣,一個人討厭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有什麼奇怪了?我也討厭她啊。她是個死板正派的少俠,我是個妖女,她會喜歡我才奇怪吧,我也討厭那種悶葫蘆啊。”

陸亢龍點點頭,銀鎖又補了一句:“師父在擔心什麼呀?她也不過就是你拆了夥的大師兄的徒弟,她愛討厭我就討厭我,管她作甚?”

陸亢龍搖頭道:“非是如此,我們要和烏山維持這種牽制的形勢,至少得有些默契……我和大師兄還算有默契,這回我救了他們師徒倆,雖然不算大恩大德,總還是一份人情,日後不論真假,都能演起來誆一誆外人。可你將金鈴得罪了,這可不大好辦……我叫你帶人出去玩,聽說你給她擺了一路架子?唉,你失策啊失策,你怎會犯這等錯誤?”

銀鎖訕笑道:“烏山式微,落井下石,人之常情麼。你若不喜我如此,我親自上門去給大師姐道歉麼。”

她的算盤打得倒是很響,只可惜陸亢龍不欲多生枝節,道:“別去了,日後尋個契機彌補就是。建業的情報明日傳回,很快就有你忙活的了。”

銀鎖計劃落空,也只能撇撇嘴,面上不能表露出一絲不滿來。

金鈴回到烏堡,在烏堡最高處見了向碎玉。

他膝頭趴著那隻懶散的黑貓,看見金鈴走進來,打了個呵欠。

向碎玉讓前來彙報的弟子下去,屋中又只剩他二人。

“師父,”金鈴解下背囊,“二師叔給你的。”

向碎玉開啟一看,裡面有一張竹片,語焉不詳,只寫著此物“遇水發熱,置於患處”。

他哼了一聲,道:“他叫你帶什麼話回來了嗎?”

金鈴略略一頓,道:“二師叔說,刺殺之事,儘可求助於他,他會給師父打折。”

向碎玉斥道:“混帳!他魔教淨幹些殺人越貨的買賣……”

他說了一半,頗覺立場不堅定,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他北上做生意的事情,江南武林中人並不知曉,如若知曉,必然頗有微詞,而十多年前那一戰裡死了兄弟姐妹的人,少不得要上門理論……唉……”

“可若不是師父向二師叔借錢,我烏山沒錢沒糧,還如何立足?”

向碎玉哼道:“沒錢的不是他們,有錢有閒的人,議論起別人的是非來總是容易得很。你繼續說。”

金鈴躬身道:“二師叔說你定會說不不與魔教妖人為伍……”

向碎玉一拍輪椅扶手:“胡說,我什麼時候說他是妖人了?”

金鈴微微拱手。

“二師叔說,義士為之,則為義舉。奸人為之,則為邪道。亂世之中,誰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