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著往她身上湊,被她按住,金鈴道:“好了不與你胡鬧。若是他真能住這,說不定他或者他的同伴裡有人有什麼假身份,長期混跡在這裡。”
“多半如此了……”兩人跳上一個屋頂,慢慢掀開一塊瓦,銀鎖低聲道:“這人還沒睡,是在守夜嗎?他看著有點面熟。你瞧瞧。”
金鈴亦看了一眼,道:“是,這是我義兄的手下,叫李見,我記得他。”
她在許昌附近剛剛追上蕭荀的隊伍時,元大師要求搜她身,蕭荀叫李見來搜,金鈴怕他當真來送死,是以狠狠盯了他一陣子,不料機緣巧合,竟然記住了這張臉。
“只有他一個人?”銀鎖的靈覺略有不靈,便問金鈴,金鈴豎起耳朵聽了聽,道:“只有他一個人,看來我們真的來晚了,走吧,正事要緊。”
銀鎖眼珠子轉轉,嘿嘿一笑,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卻按下不說,自己偷偷藏在心裡。
“我已記住此處了,明日再來便是,正事要緊,若是早點回去,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我早上……”金鈴猶豫了一下,實話說到:“要陪我娘。她……半點武功也不會,又被困在地底,久不見陽光,心裡很焦急的。”
銀鎖笑道:“好好好,我知你陡然間有個娘,定要好好孝順對不對?”
金鈴道:“世事無常,說亂便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把臉湊過去,“我陪你呀?”
金鈴點頭道:“好啊,你是我王府郡馬,自然得陪我。”
“你……”銀鎖氣結,不懂為何金鈴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
金鈴飄然走在前方,黑色的影子猶如一道鬼魂,獨行在黑暗之中。她今日帶路,順順當當地走到了江邊,今日比昨日更黑,也虧得她在馬上練了小半年的耳朵,才能在月黑風高的夜裡把路走得如此平順。
銀鎖道:“大師姐,有件事我沒跟你說。”
“什麼事?”
“山裡有條小路,我們到時可能會乘馬車從那裡過。”
“馬車?你上哪去弄馬車?”
“大師姐別問了,你看路的時候,千萬注意是不是能讓馬車過……馬車還不一定有呢!可能只能弄到驢車騾車牛車什麼的,甚至可能根本沒有,要你揹著你娘跑。”
“那有什麼問題?她還沒有你重。”
銀鎖猶豫一番,道:“駱成竹輕功太差,我的任務只是把王妃帶到安全的地方,是以他的死活,我不會管的。”
金鈴低下頭,道:“我知道。憑他的本事,想要活命,應該是不難,你不必太操心。”
“好了,我交代完了,要陪大師姐回家盡孝。”
金鈴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也沒說想到了什麼。
兩人各懷心事,趕在天亮之前回到地底,下地之前,金鈴忽然拉住銀鎖,低聲道:“莫要告訴我娘我義兄的事情。”
銀鎖道:“我怎麼會跟她說?給她知道,也只是徒然著急,說不定還會求我救他。我哪裡拒絕得了?”
金鈴欣然點頭,道:“那便好,不要讓她知道,她若是來求我,我也沒法拒絕。須知我也是泥菩薩過江。”
兩人說笑歸說笑,但心裡都明白蕭荀是屯騎校尉,國家養他千日,便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為國而戰。蕭荀更是忠心耿耿,盡心盡力,只是一道命令,萬里之外都去的得,足見一斑。此番回來,大約又有什麼任務在身,不讓他去,只怕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與公與私,兩人都不能多管。
兩人下了地底,往自己房間走去,剛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就碰見了從水井邊回來的王妃。銀鎖愣了一愣,立刻紅了老臉。
金鈴十分驚奇,不明白為何這小胡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