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和她去塞外放馬牧羊,一同去許多好玩的地方,可是她卻屢次出生入死,像是渾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連帶也沒有將銀鎖放在心上。
是不是她……終於發現還是烏山和梁國江山更加重要?
烏山雖是一塊人口眾多的風水寶地,但也仍然是一片繁茂的群山。陸亢龍將馬車藏在山上,在山間尋了一塊空地便支起帳篷,升起火堆,掏出乾糧來吃。
銀鎖望著陸亢龍被火光晃得忽明忽暗的臉,忽道:“我感覺……許久都沒有單獨和師父出來了。”
陸亢龍笑道:“是啊,上一次還是一年前到烏山來的時候。這兩年你一直在外奔波,也該安定安定了。”
銀鎖抿嘴笑道:“開甘露泉,種常榮樹。影月甘之如飴。”
陸亢龍笑了笑,俄而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銀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師父,怎麼了?”
陸亢龍道:“你這焚心訣尚有最後一重,怎麼,最近有沒有看到心魔?”
銀鎖搖搖頭,道:“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陸亢龍愣道:“還能忘?”
“是呀……往常總有心魔在眼前晃來晃去,叫人好不煩心!現在沒見到心魔,自然就沒當回事了……怎麼,師父,該當是如何?你最後剩的是什麼?”
陸亢龍道:“不是跟你說過嗎?為師最後的第六重第七重是一起參透的,從此便躍入頂尖高手的行列,傲視天下群雄,殺了不少高手,不然今天哪能如此清淨?”
銀鎖眨了眨眼睛,躺下來枕著雙手,瞧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這個半山腰上隱隱約約能看到烏堡後山的亮光,她瞧得見金鈴晃來晃去的身影,與她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甚至是同一片高山的陰翳,可銀鎖仍舊不敢動一動去找她的念頭,不單是陸亢龍在側,更是怕看見金鈴的眼神不再熾熱。
“師父……不練了行不行?”
陸亢龍心中一驚,追問道:“為何不練了?”
銀鎖道:“大小太師叔同我說,你和大師伯二人,習這功法之前,還學過神仙谷中傳下的另外一門內功,你教我練那個吧。”
陸亢龍道:“這怎能一樣?”
銀鎖奇道:“為何不一樣?六重焚心訣加上先天罡氣,不也挺厲害的嗎?”
陸亢龍搖搖頭,道:“不說這個,你就不好奇嗎?焚心訣七重心法練完之後,對世間萬事萬物都有預感,其中玄妙,非習者不足道也。世間就你一人練得,你不和為師一道站在這山巔上,為師都要寂寞而死了。”
銀鎖瞧著陸亢龍,緩緩開口問道:“師父……你為何要不辭辛苦地帶領聖教攻城略地?”
陸亢龍道:“我曾答應過先教主,答應過戰死的影月,要將明尊福音帶往東邊,要讓我教弟子不受蠻人屠戮,使我們的信徒不忍飢挨餓。”
“那師父又為何總對大師伯網開一面?”
“我曾和大師兄一道,在漢川前發誓,不再親自和對方動手。”
“師父又為何對太師父言聽計從?”
“你太師父對我有知遇之恩,養育之恩,此恩報不完,我自然聽他的話。”
“師父為何對我這麼溺愛?”
“我既然把你撿回來,便要對你負責任,當對你嚴加管束教導。你如此爭氣,我自然對你加倍地好。”
“師父……你當時又為何要不遠千里,幫其餘三*王報仇?”
“同道之義,不可偏廢。”
銀鎖嘆了口氣,道:“師父這所有義舉……都只不過是答應別人所做的事。你心裡,還有真正在乎的東西嗎?”
陸亢龍一時無語,但見銀鎖眼中淚光閃閃,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