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著弓箭齊射才將人逼走。
陳七寸憤然怒罵羯兵狠如豺狼,可又恐前方的人頂不住豺狼,只得撤了回去,臨走前反覆叮囑各處亮起火把,切勿疏忽。經此一役,守門的人自是不敢大意。陳七寸急上了火,心裡直罵肖大還不帶著援兵回來。
天明之時,羊鯤一臉陰沉地將呼樂喊了起來,呼樂尚且睡得迷迷糊糊,被羯蠻一陣推搡,拎到了帳篷外面,一個光頭羯兵裂開大嘴笑著對他說了什麼,羊鯤道:“他說他給你帶禮物了。”
呼樂忽地一陣激靈,結巴問道:“什麼、什麼禮物,不是耳朵什麼的吧?”
羊鯤道:“你放心瞧吧,沒人頭,沒耳朵,沒手沒腳,沒死人身上的東西。”
呼樂這才敢仔細看,一瞧之下,竟然是些鋸斧鑿刨之類的東西,旁邊居然還有一桶油,他愣道:“這都是怎麼來的?”
羊鯤道:“他們去把蓮花渡的老巢搶了。”
呼樂萬分難以置信,不敢想連蓮花渡這等江湖第一大幫的老巢在羯蠻面前也像是紙糊的一樣,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下他已無藉口消極怠工,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朝那羯兵道:“走吧,別愣著了,砍樹去。”
那羯兵見他拎起斧頭鋸子,居然也明白了,大聲喊了幾句,便有幾人在他面前列隊站好,往樹林裡走去,呼樂走了兩步跟不上,給那羯兵拎住褲帶一提,扛在自己肩上。
到了地方,呼樂也只得砍樹。羯人來自大漠深處,這輩子統共也沒見過多少樹,呼樂卻是大巴山裡長大的船工,雖然有意拖慢速度,也居然和一個力大無窮的羯兵速度差不了多少,又多了工具,伐木速度陡然加快,只半天,各反覆搶佔的入口處都豎起了拒馬和木籬,使得弓箭亂射的威力大減。
呼樂藉口累了,坐在旁邊一處石頭上歇息,方才那羯兵見他坐下,大聲嘲笑了一通,也放下斧頭,坐到他旁邊來,冒出一句漢話來:“你幾歲了?”
呼樂寄人籬下,就算不想回答,也只得道:“二十三。”
“我,”那人拍了他一下,比劃起來,“二,八。”
“哦……”
“兒子?”
呼樂連忙搖頭,“沒。”
“我也……”他忽地一扯呼樂,呼樂只聽破風之聲帶著“鈴鈴”一陣輕響,接著就看見一條鐵蛇似地鏈子斜穿過他方才腦袋在的位置。
鐵蛇昂首向上,隨即竄了下來,那人拉著呼樂就地一滾,大聲呼喝。孰料鐵鏈緊咬呼樂不放,招招都是向他身上招呼來的,他心中已經嚎啕大哭,面上卻怕得說不出話來,直罵蓮花渡的混帳們說話不算話,說讓他聽羯狗的話,這時候卻來取他性命。
那羯兵帶著呼樂,幾番能逃的機會都放過了,呼樂心中卻還存著僥倖,希望有人能把他救走。
那羯兵卻是生怕他死了,甚至幾次抬起手來替他擋掉那鐵鏈的攻擊。
來人蒙面黑衣,身量不甚高,連手上也帶著黑手套,背上背了一把黑色的劍,現在尚未出鞘,只是一味用鐵鏈攻擊二人。
這人速度甚快,逼得羯兵又吼一聲,猛地將呼樂扔到後面,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二人,一腳踢開鐵鏈,這才尋得一個時機搶回了斧子,呼呼甩開,一時間將那黑衣人逼退了兩步。
短短時間裡,周圍羯胡聽到聲音,紛紛拿起斧子往這邊圍過來。
黑衣人進退迅速,這時已退回了樹林裡,前方陰森森地一時看不清,羯兵不敢再前,拉起呼樂就往回跑。
“後來我二人一個昔日的朋友忽然跑出來,說‘你們已經傷成這樣,是沒法再打啦,不如各收弟子,調…教妥當,十二年後再戰’。我應下了。”
他看著銀鎖,銀鎖瞪大眼睛道:“所以我要……我要代替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