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樂一聽之下,猛往右滿舵,船身急急向左急轉,那幾塊石頭接連落下,有一塊擦著桅杆飛過,重重砸在船尾樓上,幸而砸中的是橫骨,石頭彈了出去,沒有直接砸穿船底。
周圍驚呼不絕,呼樂不動如山,陸亢龍好整以暇,只是不停唸叨著奇怪的方位。
“丁時二丈,午時五丈丙時五丈同落……”
呼樂叫道:“水!”
“往丙時!”
呼樂又使勁往左滿舵,剛剛打到頭,又把舵杆打回來左偏五分,船身險險從兩塊落石中間穿過,兩邊水浪抵消,船身本來晃得厲害,被包夾之後,居然很神奇地鎮住了。
陸亢龍依舊不停念著,呼樂越來越是熟練,毫髮無傷在落石中穿過。
鶴翼陣大將便在陣正中。
呼樂調正船頭,喊道:“劃!給我劃!滿帆!這個距離他們不敢投石了!”
他鐵了心要去撞旗艦,鶴翼陣見他進來,也收縮陣型。兩艘僚艦已和一船相碰,兩方人馬纏鬥起來,以二對一,很快就見了勝負分曉,而旁邊的船絲毫不管這邊戰局,都朝旗艦圍過去。
敵方旗艦緩緩撤退,後面兩艘僚艦頂上來,要把呼樂的旗艦攔下來。呼樂嘆了口氣,鬆開舵杆站直身,眼見兩艘僚艦要合攏起來,把前路完全擋住了。
忽然左邊僚艦歪了一下,呼樂定睛一看,正看見銀鎖一腳蹬在舵杆上衝他揮手,頓時精神大振,緊緊握住舵杆往左掰過,自左邊缺口開出去,脫出包圍。加到急速的帆船重重撞在敵船旗艦船尾。旗艦尾舵在巨大的撞擊下碾得粉碎,只留下一根空空的舵杆,歪歪斜斜掛在上面。
呼樂高叫一聲,從背上拿下木盾,舉著彎刀一馬當先衝上敵船。
周圍僚艦一看不對,又都圍了過來。
銀鎖之前坐著衝鋒舟,看他們收縮的速度,便知旗艦肯定要先跑路,剩下己方一艘船以一敵八,無論如何沒有勝算。她腳下小船靠人力來劃,速度定然比不上順風順水後退的旗艦,乾脆先跳上僚艦,替己方旗艦開啟包圍圈。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這幾艘船定然也是打著這種主意,才全然不把小船放在眼裡,一心要去包圍呼樂的座船。
這才給了銀鎖可乘之機,這幾艘船防備都集中在甲板上,船尾樓上只剩兩個舵手,銀鎖像個小猴子一樣竄上去,在兩個身後無聲無息各捅了一刀,踢去一邊,然後一腳把舵登滿。可憐兩位盡職盡責的舵手屍骨未寒,背後插了一把長刀,孤零零趴在尾樓欄杆上,死狀悽慘。
甲板上的水手覺得和說好的不同,紛紛轉頭看大副,卻見舵上已經換人,換成了一個瘦瘦弱弱的小瞎子,小瞎子還在和人揮手,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敵襲了!敵人登船了!”
“殺啊!!!”
須臾間便有幾個人衝了上來,銀鎖雙刀一展,刀氣暴漲,左右雙刀各劃一半圓,兩刀在身前交於一處,斬在當先一水手的身上。
那水手沒料到她能這麼快,竟連擋也沒來得及擋一下,腹部便被雙刀切成四塊,整個人斷成兩節向後摔去,和後面兩人一道被砸了個跟頭。那兩人被屍塊砸中,連滾帶爬跑遠了。
另一側本已有人順著梯子爬上來,看見銀鎖如此兇狠,都不自覺停下了腳步。銀鎖扭過頭來,明明帶著眼罩,卻準確地衝著這幾人的方向笑道:“也要來一下嗎?”
當先幾人顫抖著後退,連帶著後面的人也後退,後面忽有人慘叫,卻是退後的人已撞上自衝鋒艇裡爬上來的水手,被毫不留情地斬殺了。
銀鎖笑了一笑,嬌聲道:“投降不殺!”
說罷她忽然跳到甲板上,湊近一人道:“投降不投降?”
她說這話的時候,照例一刀抹了近旁一人的脖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