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我不但不與你計較,第二天還繼續隨你出生入死。結果你說我是別人派來的間諜……”
“你就是!”銀鎖做了個鬼臉,“山高皇帝遠,輝日管不到我,師父更管不到我,偏是你來管我……”
金鈴打了個呵欠,道:“你想吃什麼,我就陪你去。只求你吃完放我回去睡覺……”
銀鎖見金鈴這麼快就妥協,想是困得狠了,心疼不已,立刻也讓步:“是了是了,吃完放你回去睡覺。免得在城裡亂逛,又碰到你義兄。”
金鈴隨口道:“若是叫他看見你的臉,說不定立刻就要搶你回去做壓府夫人。”
“壓什麼府?”
“將軍府。”
銀鎖笑著搖頭。金鈴說話向來一本正經,她委實是分不出大師姐到底是當笑話講,還是真心這麼覺得。然而金鈴這等反差委實讓人覺得俏皮可愛,連帶她嘴角冷硬的線條也彷彿是融化了許多。
她笑著嘆了口氣。
在建業之時她對著金鈴噼裡啪啦說了那麼一番話,早就沒再打算與她見面,也早已做好準備叫金鈴記她一輩子的仇。卻從沒想過兩人還能和今日一樣,在上好的日頭下邊走邊聊些窮極無聊的事情。
簡直再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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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終於如願以償,在連吃五碗之後爬進被太陽曬得溫暖的帳篷裡睡覺。唯一美中不足的乃是此地沒有米,倒有許多“不是飯的飯”,若是吃膩了饅頭湯餅,就只有以假亂真亂不像肚皮上有一條縫的小麥飯可供人換換口味。
銀鎖失笑道:“這地方哪能種水稻啊,大米翻山越嶺賣過來,價錢快要趕上金子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此地回中原不過五天時間。若你明日隨我下了地宮,再想走可走不了了。”
金鈴微微一笑,低聲道:“我怎捨得走。”
銀鎖的心立刻糾結起來:大師姐到底是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三成黃金?
金鈴難以體會她心中的糾結,伸了個懶腰爬進帳篷裡,剛要脫衣躺下,卻見銀鎖也探進來半個身子。她微微錯愕,問道:“怎麼了?還有事找我?”
銀鎖自是進來替她暖床的,卻不料被金鈴當頭一瓢冷水潑下來。她一張俏臉烏雲密佈,就往後退去。
金鈴一把拉住她。
“怎麼,大師姐不是沒叫我來嗎?我走了,我也去睡覺,今晚過了不知何時才能睡呢。”
金鈴猶豫半晌,小聲道:“被子還冷著。”
她的聲音輕而小,似是並未想過能得到回應,可其中的期待千迴百折,還是掠過層層猶豫,浮到了水面之上。
銀鎖哼哼兩聲,像是終於取得了勝利,橫了金鈴一眼,脫衣鑽進被子裡,對金鈴張開手臂,道:“來。”
金鈴在她身邊躺下,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實是覺得……”
“嗯?”
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偷來的,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還給老天爺。
“大師姐?”
金鈴微微側身,道:“實是覺得謝謝你。”
“謝什麼,熱著也是熱著。”
“你是熱血,我是冷血……”
銀鎖嗤笑道:“大師姐說什麼傻話,你若是冷血,天下便沒幾個熱血之人。反倒是別人常說我冷血無情,喜怒無常……”
“他們瞎說……他們又沒同你這麼睡過……”她雖在淺笑,可是眼皮已漸漸下沉,好像馬上就要合上,卻又在苦苦支撐。
銀鎖失笑道:“莫說要與我同睡,敢在口頭上佔我便宜的人都已被亂刀砍死了。大師姐困糊塗了,快睡吧。”
“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你……”
銀鎖低低應了一聲,金鈴卻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