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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似乎過得特別快,太陽好像將將升起,又落了下去,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大地,晴朗的天空被令人不安的黑夜盡數取代。

金鈴靠在水潭邊上的松樹上,似已沉沉睡去。忽然,她睜開了眼睛,臉上無甚表情,淡漠疏離,只是起伏的胸口暗示她睡得並不安穩。

她抓著樹幹站起來,喃喃道:“這般猶豫不決,到底對得起誰呢?”

此時月黑風高,她抬頭望天,眼角卻有個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動了一下。她一劍刺過去,這石頭似的東西忽然就地一滾,亮出兩把彎刀,砍向她的腳踝。金鈴凌空翻過她頭頂,在她肩上拍了一下,銀鎖似早有準備,塌肩將她掌力卸去,反手擲出彎刀,肉掌襲向她面門。

金鈴側頭避過,背後忽然風聲大作,她後躍閃避,銀鎖兩把刀都拿在手上,忽然刀氣暴漲,左右反剪,似將她圍在裡面。

這招先前見過,金鈴仍是用舊的破法,上前一步,點在兩刀相交之處。這一劍幾乎了無聲息,力道卻比先前任何一招都大,銀鎖竟有所察覺,手腕翻起,改斬為推,將她這一劍硬生生推到了地上。

這石質山頂常年受流風侵蝕,土層不厚,金鈴一劍刺入地下,恐失了武器,立刻收勁,反傷了自己。她怕銀鎖仍有後招,連忙把劍拔了出來,擋下六式快刀,又回刺了一劍。見銀鎖想跑,抖腕攻出三劍,封住她的去路,硬是要她留下再戰。

銀鎖被迫與她對攻,逃脫不得,看起來心情並不太好,她貝齒緊咬,顯然是討厭透大師姐了。

金鈴拉住銀鎖纏鬥,漸漸又感覺到內息紊亂,不過果然如她所料,銀鎖的招式也漸漸散亂,威力大減,常常出錯,手上皮手套已被劃破多處,露出皓白的手腕。若不是有這一層皮手套,也許金鈴已打落了她的武器。

可惜她自己要被迫分心去對付岔亂的內息,縱使銀鎖處處破綻,她亦未能致命一擊,久戰不下,漸漸心頭煩亂不已,以至於精神也險些無法集中。

金鈴早先剋制心中雜念,常用的方法乃是懸樑刺股,此時不禁懊惱手邊無針,銀鎖快刀卻讓她眼前一亮,賣了個破綻給她,果然銀鎖左右彎刀分兩路攻來。她挑開雙刀,故意迎上去在她刀鋒上蹭了一下,霎時便覺得有風自左邊袖管灌進來,隔了一會兒,才驚覺刺痛,得了心頭半刻澄澈。有此良機,她趁勢進攻。

兩人過了幾招,她察覺銀鎖反應不如之前迅捷,是以手中劍法陡然一變。她用的乃是一路快劍,銀鎖猝不及防,頓時肩頭、小臂、小腿紛紛中劍,血透過衣衫,留下深色的痕跡。

豈料她忽然擲出彎刀,單刀與金鈴快劍相抗。她純是守勢,每刀都削在金鈴劍鋒必經之路上,封她所有劍路。金鈴恍然大悟,暗道原來小師妹的刀法也是落葉中練出來。

只聽背後風聲大作,她料到是彎刀飛回來,腳下踩傷門位踏開半丈,側身躲過彎刀攻擊範圍。

銀鎖沒有追擊,卻伸出手來,拉下兜帽,掀開了黑色的皮面罩,隨手丟在一旁。

她的頭髮微卷,髮色發黃,顏色雜駁,編成好四條辮子,以金色的髮飾束在腦後,額前也吊著紅色的水晶額飾,似是十分尊貴。臉頰因為皮面具的貼壓,微微發紅,尤其是眼角處,好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她的鼻子挺直,雖然眼睛沒有睜開,但已能確定絕不是中原人。

金鈴十分震驚,張著嘴吶吶說不出話來,她覺得此人十分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心口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內息奔騰逃竄,又隱隱不受控制了。

“你……你眼睛好好的。”

銀鎖接住飛回來的彎刀,嘻嘻笑起來,沒了面罩遮擋的笑容直能融化冰雪,“大師姐,怎麼了?看見我呆住了?我單知道男人受不住,卻沒想到女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