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守之處,就是叫她跑也不得跑。
太陽失了溫度,漸漸地要被雲海吞沒了。耀眼的光輝化作一片紅色的晚霞,兩人一襲白衣都染成了金色。
金鈴頭昏腦漲,難受得皺起了眉頭,銀鎖手中雙刀在她眼中早就化作一片霞光,她幾乎已經無法判斷銀鎖是不是又在耍什麼小花招,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擊落一切在眼前跳躍的光輝。
她又想故技重施,硬挨銀鎖幾刀,恢復一點神智,可惜銀鎖這次非常有分寸,刀只攻咽喉心口等等要害,若打關節,必不用刀,使得金鈴想蹭一點小傷也沒門。
銀鎖心中亦是極其煩亂難過,根本沒有心思耍小聰明,心中只留了一個念頭,那便是千萬不能讓大師姐跑了,一定要拖住她。
豈料金鈴每一劍的力氣都越來越大,若不是銀鎖天天使用陸亢龍過招(撒氣),慣於對付這種大力快招,一早就要落敗。
據她之前的觀察,大師姐與解劍池互相重傷之後,內力應是越來越弱,阿曼與她打時,尚且還要用刀防她傷人。等到雲寒與她相鬥時,便只靠手上鐵護臂就可將她鐵劍完全防住,雲寒可從沒說過她最後內力會變得這麼強橫!
實則此事並不怪雲寒,雲寒與她相鬥之時,她已從最弱的狀態回覆過來,雲寒以為她最弱亦不過是這樣,是以並未向銀鎖著意彙報。銀鎖此時慌亂無比,大師姐手中長劍再不是以快打慢,而是與她一樣,她有多快,大師姐就有多快。
不單如此,她每一劍上力道大得驚人,銀鎖若不捏緊刀柄,彎刀說不定便要立時脫手飛出。她現在把刀緊緊握在手中,手已震得痠麻,只是仗著身法奇詭,勉強與金鈴打成平手。
兩人處境都岌岌可危,金鈴手中長劍越來越是蠻橫霸道,眼神卻是越來越渙散。
銀鎖雙手都已失去知覺,大多數時間不得不搶攻,而金鈴劍尖輕顫,就能化解她的攻擊,長劍跟著突入胸前空門,逼得銀鎖雙刀架在胸前,折腰閃過,才免於開膛破肚。
銀鎖刀背勾住長劍,欲將她引開,反被她一劍挑開,而手持握無力,彎刀竟脫手飛出,釘在遠處的樹上,刀柄兀自顫抖不休。
她只看了一眼刀,金鈴的長劍便已指向她的喉嚨,她驚慌後退了幾步,金鈴卻盯著她的雙眼,緊緊跟著她。
她舉刀橫抹,再退幾步,金鈴的速度卻慢下來,並未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銀鎖想趁著這間隙去拿刀,卻見金鈴踉踉蹌蹌,手中長劍支在地上,似已站不穩了。
“大師姐?”銀鎖從樹上跳下來,把右手彎刀插回了背後。
金鈴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神迷茫無比,似乎在努力辨認她是誰。
“大師姐?”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喚道。
並沒有回應。
金鈴丹田如湯沸,眼前一切似乎都被蒸燻得模糊。銀鎖的臉也已經看不清了,唯有一雙淺琉璃色的眸子,還能讓她鎖定出她的位置。
她見銀鎖越走越近,而她已經越來越站不穩,眼中的一切扭曲而變形,好像被鬼怪施了法術。
“大師姐?大師姐?”銀鎖早已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然而她靈覺已失,無法探知金鈴到底會怎麼樣,遂慢慢朝她走過去。
銀鎖慢慢走了過來,金鈴心知此刻乃是她偷襲自己的最好機會,不由得攥緊了手中鐵劍,防她暴起傷人。
眼中的一切卻都越來越恍惚,她心尖只剩最後一絲絲清明,她困難地嚥了一口口水,把舌尖放在牙齒上。
因此銀鎖也看見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看見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不好……!銀鎖忽然醒悟過來她要做什麼,腳下一蹬撲向金鈴,刀丟在地上,左手拖住她握劍的手,順著胳膊滑到了肘部。右手在她咬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