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足先登!”
王妃含笑看著他,“阿郎,不威嚴了。”
南平王立刻整了整衣襟,“咳,咳。胡說。怎麼?為什麼叫你娘了?”
王妃道:“我說要收她做義女,她終於答應了。”
南平王一拍手,笑道:“好!好極了!果然還是做孃的有辦法!快快叫人把她小時候的住處收拾出來。對了,金鈴呢?”
王妃臉色略略一變,道:“她自己出去散心了。”
南平王臉色也是一變,道:“女兒家自己出去,你居然不管管?”
王妃道:“她的武功只怕比荀兒還要厲害,她跑出去,家中守衛毫不知覺,我如何留得住她?”
南平王嘆了口氣,道:“建業城裡臥虎藏龍,我只怕她心中著急,做出什麼暗闖皇城的傻事。”
南平王所料非虛,金鈴今日又跟蹤了一路駱成竹,最後又回到了皇城腳下。她早已見到城牆上站著許多守衛,她深知自己闖不過去,又不知裡面是什麼樣的情形,本想冒險一試的念頭又打消了。
她只得回了家,南平王今日並未外出,見她回來,十分矜持地拈著鬍子,南平王妃卻笑得開心極了。
金鈴拱手道:“娘,我回來了。”
南平王妃戳了戳南平王,抬起下巴衝著他笑,笑得十分挑釁。
南平王咳嗽一聲,扭過頭不看她,只是十分懇切地看著金鈴。
金鈴見這兩人爭寵,心中深深無力,只得又一拱手,喊了一聲“阿爹”。
南平王大力點頭,扭回頭去跟王妃無聲地炫耀,下巴簡直要抬到天上去了。
王妃哼道:“不與你爭,金鈴,陪我走走。”
說罷伸出手來,金鈴會意,攙著她往屋裡走。
金鈴陪王妃散步完,正要回房,王妃卻道:“金鈴,你已正式算作我女兒了,再住客房不大合適,我叫人收拾了新房間給你,我帶你去看。”
金鈴愕然道:“這太麻煩了些……”
王妃卻不理她反抗,硬拉著她往前走。走到平常散步的那間落鎖的小院前,金鈴見門上大鎖頭已收了起來,春姐已候在此處,見是她們,老遠就說:“小娘子,你的東西我已一個不少地替你拿過來了。”
王妃笑道:“春姐還不改口。”
春姐一愣,隨即改口道:“現下已該喊小郡主了。”
金鈴微覺不妥,正要出言反對,王妃道:“阿郎是南平王,你是他義女,怎麼不是小郡主了?”
金鈴默然接受,走進屋裡。屋中剛剛點起暖爐,細細聞起來還是有一股寒氣。她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書房裡,坐了一會兒,看了幾頁書,春姐便來叫她吃飯。
金鈴扭頭道:“今天不吃了,說我睡了。”
春姐還要說話,金鈴又道:“你去吧。”
她一張臉冷下來,整個烏山都要乖乖聽話,春姐背後一寒,縮著脖子出去,苦著臉思索如何同王妃好好撒個謊。
金鈴見她出去,便習慣地往背後一摸想去拔劍,卻摸了個空。她不甘心地空抓了兩下,又心想不過是小小蟊賊,看烏山少主將你徒手捉拿歸案。
又一想敵在暗我在明,平白無故吃了虧,須得找個地方躲藏躲藏。她左看右看,都覺得衣櫃甚好,趁四下無人,若無其事地藏了進去。
坐而忘憂,她這倒是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冰心凝神的狀態,心中清如明鏡,呼吸細密綿長,耳力卻大增,周圍一切動物都絲毫不差地落入她耳中。甚至遠遠地聽見了廚房裡的吆喝聲。
這等境界她從未有過,倍感新奇,正四處監聽,忽覺耳中陡然一噪,周圍一切的聲音好像都被放大了,心中蟄伏的心魔被這聲音震出一絲絲騷動,隨即躁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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