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頓了一頓,接著更用力地刺下去,銀鎖見她如此動作,心中苦極,臉上笑容卻更深了一些。
卻見金鈴手中鐵劍猛揮,竟是斬向自己頸中。
銀鎖方才見金鈴猶豫,不想先一步得知她到底會不會刺下來,因此特意收了心眼。此時金鈴忽然自戕,她事先毫無察覺,此時驚覺,雖覺徒勞無功,還是一把抓向她的手腕。
不料金鈴用力雖猛,卻被她一把抓住。她沒來由鬆了口氣,哂道:“大師姐裝得倒很真麼,我竟被你騙了……”
誰知金鈴像失了骨頭一般,頹然倒了下來。
她一把接住金鈴,“大師姐,大師姐?再裝可就不像了……”
金鈴的長劍跌落在地,一把捏住銀鎖的手腕,“你……你下毒?”
銀鎖一愣,“什麼下毒?”
兩人相對而望,金鈴一臉難以置信。銀鎖輕輕掙脫她的持握,反手握住她的手,摸住脈門,卻嚇了一跳。
“大師姐!你……”
金鈴脈相衰微,已似將死之人。
她驚慌失措,才發覺她一直將金鈴當做不死之身。之前金鈴一直在武力上死死壓制住她,就連在上庸時,天時地利人和齊備,三大高手車輪戰她,也沒能傷她性命。
此時她卻衰弱至此,彷彿風中燭火,稍不留神,便會熄滅。
“大師姐,你怎麼會死!理氣丸、理氣丸?哪去了?”她慌慌張張,在身上摸來摸去。兩人昨日衣服脫得亂七八糟,一時間要找東西,卻找不到了。
“我的在、在地上……”金鈴從她懷中虛弱地抬起頭來,指著不遠處。
銀鎖順著望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紅色描金的扁瓷瓶,可是扶著金鈴,她又無法走過去。
“我站得住……”
“大師姐站得住,小師妹還嫌麻煩。”銀鎖用腳尖挑起一塊石頭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抬手甩了出去,石子帶著弧線飛出去,在空中轉過半圈,撞上瓶子便停下來。瓶子為飛石所激,飛回銀鎖手中,她一把握住瓶子,咬開瓶塞,倒出兩顆藥丸來,送到金鈴口邊。
金鈴雙眼緊閉,嘴唇泛白,牙關緊咬,銀鎖道:“大師姐,吃藥了!”
金鈴鬆開牙關,銀鎖趕緊把藥塞進去,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道:“你吃下去,我抱你去喝水。”
她喝過水,似乎已沒有那麼難受。理氣丸在她腹中化開,暖洋洋地升騰起來。她閉上眼睛,靜靜靠在銀鎖胸前。
銀鎖見她閉上眼睛,又擔心起來,輕聲喚道:“大師姐?”
金鈴閉著眼睛,開口道:“已撿回一條命來。”
“大師姐,怎會如此?”
金鈴眼皮動了一下,依舊沒有睜開,她頓了頓,道:“我體質特殊,若是內力全失,便離死不遠。”
銀鎖笑了一下,道:“大師姐,你不怕我知道了你的弱點,日後對你下手?”
金鈴道:“我現在小命捏在你手上,你要殺便痛快些。”
銀鎖忽道:“大師姐,你現下有力氣坐起來嗎?”
“有是有,可是不想動……”
銀鎖驀地想起雪地上快要凍死的人,若是睡了,便再沒可能醒過來,頓時十分擔心,輕輕拍著金鈴的臉道:“大師姐,千萬不要睡!”
她扶住金鈴,按住她背後靈臺穴,緩緩將真氣渡了過去。
金鈴只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漸漸充斥奇經八脈,正在漸漸坍縮的經脈被這一股真氣所激,不再製造壓迫和痛感。
“小師妹……”
銀鎖嘻嘻笑道:“大師姐,別亂動。”
金鈴遂運起心法,引導銀鎖輸來的真氣。
兩人的內功心法本屬同源,性質相近,對金鈴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