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衣,夜晚顯得尤為耀眼,站在湯池屋頂上。那些個府中侍衛早已在外牆附近戒備,看金鈴忽然冒出來,都嚇壞了,立刻有一人攔在她身前,道:“小郡主,此處危險,請回避。”
金鈴眯眼道:“外面有多少人?”
那人一頓,道:“前半夜只有十來個,現下比府中侍衛要多上一些。”
“探明來意了嗎?”
“這……尚未……”
金鈴道:“我下去探探。”
“小郡主!”那人恐金鈴涉險,也不顧尊卑有別,伸手就要去抓金鈴。
金鈴腳下一蹬,人已在兩丈開外,那人沒拉住她,跟在後面跑著。她足下發力,一躍而過宅院後面的巷子,黑夜中空無一人的巷子裡,忽然閃出來好幾個人,這些人各個做夜行打扮,渾身吾的嚴嚴實實,手中短刀也塗成了黑色,在暗夜之中半點光也不反,只有刀刃處有一絲寒芒,也虧得金鈴常常在月黑風高時殺人放火,才判斷出他們手中是何兵刃。
金鈴手中悲風出鞘,劍尖微顫,分襲這幾人手腕。這幾人竟不閃不避,手中短刀一齊指向金鈴。
長劍擊中手腕,發出輕微叮咚聲,想是都帶著金屬護腕。這些人裝備精良,必是做足了準備。
她矮身躲過,執劍旋身將周圍的人逼開,隨便挑了一個人,一劍刺過去。
這一刺之力有十個寒暑之功,擊避無可避之處,躲無可躲之點。
那人躲閃不得,竟然雙臂一錯,意欲以金鐵護臂砸斷金鈴長劍。金鈴力貫右臂,長劍一抖,劍氣鼓盪,先後撞在他左右手的護臂之上。
金鈴這一下已用上十成功力,卻沒有將他雙臂盪開,只是微微阻了一阻。她恐此人真有怪力弄壞悲風,又迅速把劍撤了回來,腳踩牆壁加速,手中長劍一分為三,一式“一氣化三清”帶起三道白練,襲向另外一人。
那人亦是仗著手戴護臂,左右手擋開她上盤中盤,腳下襬了個怪異的姿勢,蛇一般扭了一下,躲開了她下盤本絕無可能失手的一劍。
長劍擊中護腕,濺起點點火花,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金鈴腳踩九宮步,忽而繞到此人背後,又是一劍刺出。
這人不及躲閃,眼看便要被長劍刺個透心涼,方才那硬砸金鈴長劍之人橫刀在她身前,將她的長劍擋得偏了。另一人五爪箕張,竟空手來抓她長劍。
金鈴亦是長劍微顫,急速抖動的劍尖打在他手上,又聽到輕微的叮咚聲。
原來這人還帶著鐵皮手套,尋常刀劍傷他不得。
金鈴眯眼瞟了□後,方才不見蹤影的第四人已從房頂抄到她背後,快要成合圍之勢。金鈴放棄面前幾個人,忽爾回頭,整個人作升龍之勢,在那人必經之路上切過。
她手中感覺到長劍入肉,知此人腿上經絡密集之處受創,必然疼痛非常,此乃最弱之時,隨即左手伸出,猛然掐住此人喉頭,帶著他落在屋頂上。
此時她已上到屋面,視線為屋頂阻隔,下面三人暫時看不見她,金鈴再不戀戰,足下發力,往自家方向疾馳。
她左手掐著的那個人被她指節硌著喉頭軟骨,幾乎背過氣去,掙扎不得,金鈴左手忽然發力,將他遠遠推了出去,自己越過下面的巷子,又回到湯池屋頂。
那個被她扔出來的可憐鬼脊背撞在院牆上,跌落在地。
金鈴方才一番打鬥,早就吸引了周圍大部分人的注意,她回來之後,立刻有幾個人王府暗衛跟上來,齊齊喚了一聲:“小郡主!”
金鈴斜睨道:“抓回來一個,還不綁了?”
幾人又齊齊低頭:“是!”
金鈴一甩劍上血珠,還劍入鞘,猛蹬屋面,平移出兩丈,俄而隱入院中,半點聲息也不見了。
侍衛們將那隻剩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