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若沒有想到,這一次,謝丹娘竟能如此安奈得住。照例說,皇上特許皇后去養心殿夜宿,謝丹娘應該早就急的跳腳,口裡喊著要回嵐蕭宮住才是。怎麼在這宮中,竟是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傳出來?
莫非……莫非朝堂之上又要起什麼風波了?
無關緊要的後宮三個女子的閒聊,不知會傳到哪個的耳朵的,也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波,可朝廷之上,的確就如小若所想的一般,正有一場暴風雨之前的颶風正在蔓延。
第二日,五更之時,雖說現在是夏日,白日的時間長些,可畢竟還早,天色也不過剛亮不久。太和殿前,已有百官按著品級站成兩排,又以文臣與武將區分。此時,皇上還未曾上朝,平日裡走得近些的,也有幾個正湊在一起說著話。
“謝大學士,昨日聽聞皇后娘娘夜宿養心殿中,此事可是有違祖制,咱們待會見了皇上,可定要將此事厲害關係細說一番,可不能就這樣讓那等不曉得規矩的女子,如此放肆啊。”一大臣走近了謝正中的身旁,拱手說道。
“也不知皇上是聽信了什麼人的讒言,竟然會開了金口,允了皇后夜宿養心殿。老夫聽聞之後,為此事也甚是煩憂,待會定要向皇上進諫。”另一老大臣湊了上來說道。
謝正中也不過是昨夜收到來自淑太妃的家書,只是沒想到這幫平日裡看上去正道,內裡卻是老奸巨猾的臣子們,竟也已經收到了訊息。他倒還未曾對此事說上什麼,就有人頗合他心意地湊了上了,倒也省了他的一番工夫。
聽聞此事之時,謝正中也是怒火中燒。要是沒有他,五年前,當今聖上哪能有機會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要是沒有他,當今聖上又何德何能,能夠安撫住如此之多的文臣?這一切,還不是虧了他?可瞧瞧,這些年,威武侯府何嘗不是處處壓他一頭?
開國皇帝曾立下祖制,未免後宮妃子干擾皇帝處理政事,侍寢之後,天不亮之前,必須回到各自宮中。可現如今,皇上什麼也未曾交代,就直接讓出身威武侯府的皇后入住養心殿,未免太不將他們這些大臣放在眼裡了,就是連讓人知會他一聲都沒有,實在太過讓人寒心。
謝正中心中雖是這般不滿,只是這臉上,卻仍舊半點不顯,還一副頗為為難的樣子,為皇上找起了藉口:“許是各位有所不知,皇貴妃娘娘也不知怎麼的,前幾日在皇后娘娘宮中不小心跌倒,差點就流產了。事急從權,只得就近將皇貴妃娘娘放在了鳳塌之上,讓前來的太醫診治。可太醫說了,皇貴妃娘娘身子弱,不宜移動,以免傷到腹中胎兒。如此一來,這皇貴妃娘娘也就住在了這鳳朝宮中。”
那第一個湊上來說話的大臣眉頭皺起,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說道:“皇貴妃娘娘在鳳朝宮中無故流產,此事在下也有些耳聞。聽聞皇后更是將所有罪責推到了皇貴妃娘娘身邊的一名醫女的身上,差點就下令仗死。還要多虧了皇貴妃娘娘賢德,出手救了她一命。只是在下看著這事,倒也是有些蹊蹺。毫無關係的想要弄死害人的,被害的卻出手救了害人的。其中種種,必有咱們所不知的緣由啊!雖說此事是皇上的家事,可畢竟也已經牽扯到了皇貴妃娘娘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咱們蘭朝的繼承人,已絕非家事那樣簡單了。”
那長白鬍子的老臣也一把沒一把地摸著鬍子說了起來:“老夫覺得此話說的正是。皇貴妃娘娘本就金玉之軀,現在懷有龍嗣,自然是要事事以她為主。就算皇貴妃娘娘佔了皇后娘娘的鳳塌,那也是毫無辦法之事,畢竟太醫那樣說了,一切都是為了龍嗣。皇后娘娘作為後宮之主,無能力為皇上誕下子嗣,已屬無德。現如今,皇貴妃娘娘在鳳朝宮之中出事,自當要追究皇后娘娘的罪責。就算是讓她在鳳朝宮的偏殿之中小住幾日,也無可厚非。昨日竟是住到了養心殿去,雖說是皇上開的口,可好歹她也是出生威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