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與平常人不同的感情。這次看見林強滿身是傷,也感慨不已。所以,也就不追究程希一見到林立新就把他給忘了的事實了。這種真情流露,其實讓他更喜歡。以前的程希太裝模作樣了,難得這樣的不顧臉面的哭泣,也算是另一種對自己理念的認同。
探病時間要到早上九點之後,所以,程希就被鄭航送回了茶葉衚衕。藥被林立新帶了回去。王勝男不在,沒有解信誠在,她一般週末才回來一趟,平時都住在報社的宿舍裡,偶爾也會回上京大學王教授的家。
“其實,外傷什麼的都好說。”鄭航口氣沉重,他與林強雖然相交的時間不長,但出於對英雄的崇拜,他對林強也很關心:“主要是被嵌入身體的彈片太多太碎,現在的技術很難完全清除。以後,就算活著,恐怕也……”
鄭航沒說完,程希也明白了後果。自己費勁買來的那些藥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不大。一個彈片就能形成宿疾,更何況那麼多?恐怕到時連站起來都困難了吧?而且,就算一直這樣不站起來生活,恐怕也活不了幾年。才二十八歲的林強,難道要面臨那樣痛苦又短暫的後半生嗎?!
程希突然覺得自己很難面對林強,她害怕面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她害怕自己會掩藏不住自己的憂心,反而會影響林強的心緒。程希坐在那裡沉默,很久都低著頭。鄭航也陪著她不說話。
“休息一會兒吧,天亮了還要去看強叔。不要讓他看見你這麼疲憊的樣子,讓他擔心你。”鄭航攬住程希的肩,程希順從地被他半抱著上了床,黑暗中,竟真能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一直到電話鈴聲響起來。
“希希醒了?那你接下電話,我在做飯。”鄭航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向正揉著眼睛起身的程希,說了一句。
“希希。”是解信誠的聲音。
“舅舅!”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程希一下從不知所措的狀態清醒過來:“鄭航都跟我說了,強叔的傷……”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解信誠在電話那頭口氣冷靜,讓程希安心下來:“國內的技術達不到,國外……他也出不去。希希,所以,就靠你了。鄭航在你旁邊嗎?”
“在廚房。”程希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的轉換。
“好。是這樣,希希。我想著,如果連我的小兒麻痺症都能治好的話,說明你的小莊園的食物和水真的有治療的作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對這種外來傷害有用。但我們總要試一試,對不?”
“那可是彈片!”難道還能融解金屬?!程希說實話,沒太相信,所以才在昨晚那麼不知所措。
“所以,只說是試一試。就算不能根治,但能……能強子活得不那麼受罪也是好的。你說呢?”
“當,當然。”程希一聽,自然無有不允,點了點頭:“那我向柯蒂斯請假吧,這兩年就在國內陪強叔了。”
“不,不用。”解信誠連忙否定,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軸呢?說風就是雨:“記得你給先生留的茶葉嗎?還有給我的果脯?就這些東西,能放的東西,比如魚乾,乾菜,蘑菇幹,還有莊園水,酒,蜂蜜,鹹蛋,這一類的,你都留下來,我讓王勝男分批給強子做了吃,不夠你再寄回來就是。實在不好寄,你就回來一趟,反正這點錢咱們還是花得起的。怎麼樣?”
“當然好!”程希一聽有希望,就樂了起來:“對了,舅舅,我在莊園裡還種的有中藥,人參,何首烏,田七什麼的,還有好多我都不認識,不知道有沒有可以用的?算下來,除了我晚上呆的時間,再加上一倍,大概有五十幾年。就是年數短了點,行嗎?要不,過兩天我去趟安徽,你幫我看看唄?”
“中藥啊?”解信誠在那邊撓頭,他也不懂。可偏偏還不能讓別人看。想了想,才道:“你一樣取點樣品,讓林叔去問問,有用的,你就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