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不來給你的新娘簪花麼?”
聽見這話,他這才分了些目光。
鹿憂趴著,感覺到背上觸碰自己的那雙手,動作十分輕柔。
每簪一朵花在髮絲間,他便會用手溫柔地撫平其餘亂髮,甚至,還十分貼心地在她鬢角處,簪了一朵。
不知過去了多久,鹿憂感覺自己隨便一動,都會有花墜下來,便懶懶出聲道:“太多了……簪不穩……”
檀迦手上的動作僵了僵,過了一會,又若無其事地將多了的花取下來。
他神色認真肅穆,彷彿自己在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
鹿憂可稀罕死他這副模樣了,連忙撐著身體起來,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掉落,那些花也落下去了。
她顧不上這些,抬起手捧住檀迦的臉,愛憐地親了親他。
他的輪廓在那些宮燈的照映下,柔和了許多,像是精美雕琢的玉像,令人愛不釋手。
鹿憂的心柔軟地都要溢位水來了,她靠近著,最後緩緩吻上了他的唇。
簪在髮間的花朵,越來越多的墜落下去,可他們無暇去管。
直到鹿憂整個人被放倒在玉臺上,玉臺的涼意透過肌膚滲入,令她忍不住更加抱緊了身上的人,想要遠離那股冰涼。後來,恍惚之間,像是被這樣的氛圍所染,那玉臺也變得逐漸溫熱起來。
身上披著的金紗,悄然落地。
鹿憂驀然睜眼,才分清這是什麼地方,在上氣不接下氣的親密中,喘息道:“檀迦,紗簾……”
“在這裡,會被看見的……”
“萬一有人進來,該怎麼辦呀?”
聞聲,檀迦緩緩抬眸,在沉重慌亂的喘息聲中,他額前的發都已被汗水濡溼,墨色的眸裡染上了些許溼潤的色彩。
他便這樣,直直的盯著她,眼神無比直白。
鹿憂簡直要被他這樣的目光,給看到融化了,她根本無力抵抗,軟聲妥協:“算了,看見便看見吧,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垂落的髮絲停留在她頸間,無端瘙癢,以至於她的聲音,到後面都含著隱秘的笑意。
她似嘆似笑:“只是沒想到,你醉酒後,居然這麼放得開~”
“我真喜歡你這樣子。”
“不過,我這麼凌亂,你衣衫這般整齊可不行啊……”
她最外層的輕紗已經沒了,宛如層層煙霞迤邐在地。
檀迦看著她,忽然撤離,一件一件乾淨利落地脫去那些白色的素衣,只餘下單薄的內衫 。
他的指尖,緩緩勾住那細長的衣帶,隨後,唯一一件貼身的衣物,也緩緩從他身軀上滑落,落在了地上疊著的煙霞裡。
那般塵埃不染的衣衫,與女子的衣物糾纏在一起,驚起周圍一片花瓣,旖旎靡麗。
鹿憂陡然瞪大了眼。
只見他略微抬手,一陣疾風拂過,四周束好的紗簾竟全被拽了下來,朦朧地,瞬間掩蓋了亭中的豔色,餘留兩道曖昧交疊的身影。
鹿憂從未想過這麼生猛的場景,被美色迷暈的大腦清醒片刻。
“你……”
完整的話還未說出,又隨著鬢邊被揉碎的花,變得細碎,身上的鈴鐲也在碰撞中叮噹作響,曖昧又耐人尋味。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高懸的明月終是羞得躲入了雲層中。
花亭簷角的水緩緩積蓄著,搖搖曳曳,似不堪重負般地滴落在池水中,盪開無邊漣漪,引得周遭池水中的花顫了又顫。
可憐了清修之人的一泓菩提水,最終還是入了這世俗紅蓮的繁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