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接打發他出去。
等到房中只剩下她一人時,鹿憂才提筆,在信尾塗塗寫寫。
77對小情侶的把戲瞭然於心,猛地變了實體出現在鹿憂面前。
鹿憂被嚇了一跳,手上的筆直接在信紙上暈開濃墨,她咬牙看了眼,語氣幽幽:“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77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瞪大了眼,彷彿在說:你剛剛的溫柔呢?
餵了檀迦了?
鹿憂沒那心思管它,看著自己被毀了的鉅作,額角隱隱抽搐。
77探頭看了眼,實誠道:“你換張紙重新畫過不就好了嗎?”
而且那黑乎乎的,它實在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鹿憂拿起紙張吹散墨跡,邊吹邊說:“你懂什麼?”
寫在這封信上,當然是別有深意。
77也學著,吹了吹自己的爪子,沾著墨,一巴掌拍上去,上面就出現了個狗爪印。
拍完還十分嘚瑟地說:【我隨便一拍,都比你畫的好看……】
鹿憂收斂了笑意,放下了信紙,目光盯著他。
手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案,示意它說再說一遍。
果然兩個人待一起久了,行為習慣都會有些相似,這幅做派,儼然有幾分檀迦的韻味。
77頓覺不妙,剛想消失,就被人拽住了尾巴,緊接著,筆就到了它身上。
“我畫的很難看嗎?那就拿你練練手好了。”
77:【……】
啊!我的毛!
……
與此同時,檀迦同參禪回到寺中,卻恰逢前來拜見的顧宣二人。
參禪一眼就看到了顧染青,下意識地朝著檀迦看去。
他神色很淡,墨眸中一絲情緒也無。
站在寺門口的僧人見他出現,紛紛朝著他的方向合掌做禮。
顧宣和顧染青自然注意到了,回頭看去。
穿著絳紅袈裟的僧人,勝似菩提,周身氣度孤高畫質絕,眉目間端的是無悲無喜,彷彿籠著淡淡佛光,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擔得起‘佛子’二字,無垢出塵常居雲端,令人望塵拜伏。
顧染青瞪大了眼,直直愣愣地盯著檀迦看。
這樣的和尚,若是為玉腰奴跌落紅塵,沉淪愛慾……
不敢想,不敢想……
可她昨天唆使玉腰奴去做什麼來著?
不僅要玉腰奴去勾他,還給了玉腰奴一瓶那個藥……
她欲哭無淚,頗有些心虛的低頭,心中忐忑默唸:看不見我!
看不見我!
她挪動著步子往顧宣身後躲。
他本來跟著表哥來大昭寺,就是為了見玉腰奴的,可從來沒想到要撞見佛子,要是她老爹知道她乾的混賬事,回去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相比她的反應,顧宣就淡定多了,面色恭恭敬敬的同檀迦見禮。
“佛子。”
檀迦右手掌佛珠,略微頷首。
他們迴避一側商談事務,顧染青聽不大清楚,只能偶爾聽清那邊傳來幾道清越謙和的聲音,是那個佛子,話語簡短,如同遠處隔一下撞擊一下的鐘聲,十分好聽,但表哥卻說得像蒼蠅嗡嗡。
她老爹對佛子的敬仰,簡直算是到了恐怖的地步,日日供著佛子的畫像,一個大老粗還學著吃齋唸佛,那模樣,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膽,心中那些八卦之意都要溢位來了,目光忍不住頻繁瞄向檀迦。
另一道身影上前,隔絕了她有些無禮的視線。
顧染青抬頭,對上參禪肅穆正色的臉,訕訕地縮了縮脖子。
這和尚,怎麼看著那麼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