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愈漸加深,就連來診脈的太醫都搖頭說已是油盡燈枯。
每天只是照著方子煎藥,再一小口一小口的灌進去。
看著越來越虛弱的李太后,藍鳶不禁有些心疼。叉陣樂才。
偶爾清醒的時候會拉著她說說話,沒多久,便會沉沉睡去。再醒來,已是翌日。
正在藍鳶亂想之際,殿外內監前來傳話,說皇上召藍鳶姑娘立即前往晉陽殿。
臘月握住她的手說,“去吧,這裡有我。”
藍鳶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李祖娥,便提步走出殿外。
前面的內監帶著她快速在迴廊裡穿梭,不多時。就已到了晉陽殿的門外。
內監為她推開門。藍鳶朝他一笑,道聲感謝就徑直的走了進去。
正殿中間放著一個暖爐,此時正極力的釋放著溫暖,再往裡走一些,只見高湛正與一名男子下棋。
瞅見藍鳶來了,高湛立刻放下手中的棋,起身朝她走來,“鳶兒,來。”
那背對的男子也轉過身子,竟是和士開。
藍鳶心底一愣。連忙俯下身子。“參見……”
和士開急急的將她扶了起來,笑說道:“皇上在這,我怎敢受你大禮?”
聽他這樣說,藍鳶只好作罷。
餘光瞥見桌上的玩意,不禁好奇,伸手拿過一個把玩在手中,看著高湛笑問,“你們在玩什麼,玩得如此開心?”
高湛解釋道:“這個啊,是和士開教我的,說是叫……握槊,我還在鑽研中。”
藍鳶瞭解的點點頭,一面細細把玩一面暗自奇怪這個詞怎麼那麼熟悉。腦中閃過一絲亮光,手一僵,棋子掉落在地面上。
兩人不解的看向她,高湛更是擔憂的握住她的手,細細詢問:“怎麼了?”
“啊?”藍鳶回過神來搖搖頭,勉強的對著他扯了扯嘴角,扭頭又看向和士開手中的棋子發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胡氏與和士開的姦情就是由這個開始的。
“阿湛,我有事想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下。”隨後,看了眼和士開,後者彎身作揖慢慢的退了出去。
高湛扶著她在塌邊坐下,笑意盎然的瞅著她,“我打算這幾日立你為後。”
“什麼?!”聽聞此話,藍鳶立即震驚的站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對於她的反應,高湛只當是這個訊息有些突兀,讓她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繼而又按著她的肩膀坐下,自己擁著她坐在身邊。
“我說過,這一生我都不會負你,所以……”
“不可以!”藍鳶立即打斷他,驚恐的站起身子不住的向後退,“我……我不會做皇后的!”
這讓高湛更加困惑,瞬間收起笑容,“為什麼?只要我立你為後我們便可以……”
“阿湛!”藍鳶急聲打斷他,爾後深深的吐了口氣繼續說:“我只求安靜的陪伴在你身邊,以一個宮女的身份,我不想要皇后這個頭銜……不想……”
“宮女?不!我不會再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我不要每次想見你的時候還要派人去傳、派人去找,我要的是每時每刻都能見到你的臉,見到你陪在我身邊!”
所以……只有納她為妃才能做到……
可若真是這樣,那她的一生,便永遠的囚禁在這宮廷之中。
想到未來的結局,眼淚終究是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滴滴順著臉龐滑落,“阿湛,你難道忘記我不喜歡皇宮的生活了嗎……”
一句話,讓高湛止了聲。
藍鳶不喜歡皇宮的生活他一直都知道,他也一直在往那個方向努力。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兄突然駕崩,他也是趕鴨子上架似的被迫繼承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