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婆,兒子眼睛的顏色和你一樣耶!”
不管傻爸爸在一旁驚喜不已的歡叫,桃夭的笑靨熠亮了單調的病房。在小小嬰孩秀氣地打著呵欠,傻爸爸賣力地想贏得兒子的關注,和少女明媚如五月初晴的笑顏中,桃紅色的衣裳翩躚,無風自起,如漸漸透明淡去的光影畫布般,少女纖細婉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光影璀璨中……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清風拂曉過素色的窗簾,舞動屋內單調的物什,發出一陣叮叮咚咚的音律。瞪著空無人煙的方向,年輕的夫妻面面相覷,啞然無聲。
“老、老婆,我們不會是遇到來報恩的桃花仙子了吧?”男子訥訥地問。不然人怎麼會變成了透明,然後消失了呢?
女子白了他一眼,“你做了什麼好事能讓桃花仙子親自來報恩嗎?”
“……”
人面桃花
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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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粉玉,看蜂搖蝶舞,妍時爭宿。
驛路相逢,信手拈來,落寞遠山松竹。
商娥怨脫深宮外,不只與、牆南牆北。
戀東君,逐浪追風,留得多情名獨。
風月何關我事?世人多臆斷,清白紅綠。
早趁春風,信節留時,不妒嬌藏金屋。
盈盈一笑紅塵去,任身後,流波漪曲。
待秋臨,宴罷瑤池,又化壽翁仙幅。
——疏影?桃花(次韻白石道人)
今天,是她剛滿十六歲的生日。
早晨,睜開眼睛,總會看到房內偌大的落地窗上明亮自由的陽光隨風潛入,和遠方望了十六年,讓她覺得似乎永遠望不到盡頭的藍天白雲。
她也曾想過,屋子外的世界是怎樣的呢?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是不是深得人類幾乎無法抵達呢?種種的臆想,在五千多個繁忙反覆的日子裡,來不及得到一絲奢想便結束在永無止境的學習中。
她要學的東西好多好多,多得她幾乎要記不清所學為何又不得不深刻印在腦海裡。十六年來,她見過的人除了日夜陪著她的相里和各種教授她知識技能的人,步伐緊湊地吸收各類知識,各人的面目開始漸漸在她眼裡過痕無跡,而今,能讓她模糊記得些許長相的人,就只有相里了。
如同過去十六年的每一天,睜開眼睛後,相里會將一切安排妥善,待她用過早膳後,會向她細敘當天要學習的內容,然後她會在一間明亮寬敞的房間開始一天的學習,有關於政治、金融、權謀、文化、禮俗、武技……
每天每天,從未間斷過,直至她幾乎要忘記了夢裡世界那棟美麗溫馨的房子還有那個植滿美麗花兒和桃樹的庭院……
“小姐,今日是您十六歲的生日,請您穿上這件衣裳。”
約模三十歲左右面容姣好柔淨的女子手捧桃紅色的衣裳說。女子的面容端莊冷肅,一頭秀髮整整齊齊地綰梳於腦後,一襲黑色套裝,氣質沉靜幹練,不豔不媚。
指指輕輕撫過錦綢裁成的衣服,她微微一笑,接過那襲有些特別的桃紅色衣裳。須臾,她站在女子面前,坦然自若地微笑。
長衣直領對襟,領口與流水袖子上壓白草的玄邊,不同於現代人輕鬆利索休閒的衣飾,色重而華麗,略顯復古的衣裳因少女淺淺一笑,桃花眼微眯,霎時讓人只覺漫天的桃花繽紛飛揚,衣裾翩躚、袖裙晃盪,行雲流水般教人移不開眼,只識人面桃花相映紅。
“相里,可以了嗎?”
聽見少女溫婉清華的聲音,相里收斂略微失態的目光,滿意地頷首。
“今日,是小姐您滿十六歲的生日,也是您繼承墨氏集團的日子!小姐,您準備好了嗎?”相里的目光陰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