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已定之事,無從更改。
無從更改麼,周淺淺在刑部和西市口必經之道的一家茶館二樓上,靜靜看著樓下擁堵的街道,當那輛壓著君絳英的囚車緩緩從她眼前走過,那本該舞文弄墨的手腕上的鎖鏈,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堅定了她的某個決定。
幾乎是數著指頭掐算著時間,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慌亂的尖叫聲,也就是暴動的開始。
不得不說,聶風從北方找來的火藥威力還不錯,至少炸出了應有的效果。這裡距離宮門並不遠,機會只有這麼一刻。
周淺淺丟下手中的茶杯,速度下樓,從茶館後門潛了出去。***亂的群眾因為恐慌在撞擊著押人的侍衛,周淺淺也很有愛的拿了塊布遮住了大半張臉,三兩下解決阻攔的人,從他們手中搶來大刀,然後雙手凌空舉起,陽光直射在刀口上,發出一律射人的白芒,只聽嘩啦一下,砍斷了囚車的鎖。
君絳英站在那裡,依舊那樣清雅別緻,看著周淺淺,溫柔繾綣。
“趕緊和我走。”畢竟不是好談心的地方,加上她和君絳英也沒什麼情可談,避開他的注視,周淺淺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仰起頭鄭重對他說道。
君絳英只有一個“好”字,沒有多言,沒有其他。
就在君絳英跳下車時,混亂的人群裡竄出一身影,止住了他們的腳步,聶風抹了把汗,說:“皇后那賤人不知在搞什麼,竟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封鎖了各道路口,現在別說人,連只蒼蠅都難飛出去了!”
被圍'VIP'
聶風恨的牙齦都在咯吱咯吱的癢,周淺淺卻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劫人,她可沒那麼幼稚到,以為一切可以順利到天衣無縫,天時地利人和。
要是真不出點事兒,她才會感到驚訝,甚至不安呢嗝。
“我們先回環月山莊,我去拿件東西再說。”周淺淺回頭,對君絳英聳了聳肩,一臉輕鬆和淡淡的歉意,“哥哥願不願意和我走呢?”
“這一走,我可就是欽定逃犯了,嗯,是要考慮下。”
“……”
越亂就越容易渾水摸魚,周淺淺雖然對這一點不懷疑,可當她一次次被過往亂竄的人撞個沒完時,她暗自補充了一句,亂了敵人的同時,也亂了自己的髮型和衣服。
君絳英緊緊握著她的手,將周淺淺毫無痕跡往自己懷裡攬了攬,替她擋住外在的衝擊和碰撞。
果然如聶風打探的那樣,此刻整個京城都在嚴密拷問中,甚至連問斬君承易的儈子手都不止該怎麼進行下一步閘。
“女人你還真是冷血,君絳英不過是三千里流放,你就來劫人。你老爹可是被斬首啊,怎麼沒見你擔心下呢。”一路上小跑著,聶風還不忘表達了下內心的困惑。
周淺淺懶得甩他,想來被她調教了大半月的公子哥小禁軍,此刻正發揮著他們天生的頑劣和後臺的紈絝,再和皇后的人捉迷藏呢。這是周淺淺給他們的任務,亦是對他們的挑戰和考驗。所謂恩威並施,鼓勵和激將法並用,達到的效果想必也不會太讓人失望。就讓常寬那廝看看,那群被他耽誤了的垃圾,是如何給他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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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月山莊內很安靜,沐陽和那兩個神出鬼沒的老傢伙也都沒了影子,門被推開的剎那,房梁下垂下來的透明蜘蛛網懸掛了只黑寡婦,在風中那麼輕輕一搖晃,恰好落在了聶風那紅腫的鼻子上。電光火石之間,聶風一掌拍過去,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這裡到底有多久沒人住了?連這東西都出來找小爺的晦氣!”對環月山莊的怨念,周淺淺表示,她可以深刻理解聶風的心情,畢竟這裡有他的噩夢。嗯,大家懂得。
只是再看聶風那隻剛剛拍暈黑寡婦的手,竟然還在顫抖著,聶風越是在壓抑掩飾,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