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如果真的就此死去,彷彿也沒用那麼遺憾。
擋了身前兩劍的攻擊,左手躲避左側的刀眼,而隨之而來的後面成了她最大的空門,背脊上忽然滲出的涼風,彷彿吹來了死亡的味道。
周淺淺眼睛一閉,毫無章法準備來個抵擋,做了最壞的準備。腰上突然多出的手,在她即碰到敵人的刀刃時,被急速轉移。
“剛剛不是還殺的挺歡樂的,怎麼才這麼點時間就累了?”被人摟在懷裡,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帶戲謔,更多的卻是責問茆。
“蕭遲墨?”不該是猜測的語氣,周淺淺還是忍不住抬高音調,露出了她心底的詫異之意。只因為,她以為他已經走了,留下她。
“累了就乖乖別動。”蕭遲墨將她抱緊在單臂之內,另一隻手替她抵擋四方之敵。
第一次,周淺淺在對敵惡勢力的場景下,選擇了停手,相信一個人,任由他保護之,不求結果,沒有最後。這是兵家之大忌,但她突然就是累了,突然就想依靠一個人,用她的生命為賭注。
雙臂張開,緊緊抱著蕭遲墨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任憑那些廝殺和鮮血從她的世界裡消失,她只是在感受這個人的體溫,哪怕是溫涼。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身處在空曠之地上,四周一望無際的沙漠,日出揮灑出的光芒照耀著整片大地,迷亂了人的視野。
“聶風呢?蚊”
“女人,我要走了。”周淺淺急問出口,身邊的蕭遲墨尚未回答,她的身後是聶風懶懶的聲音。
驀地轉過身,聶風癱坐在地上,手邊的劍插在一旁,周淺淺望著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著她。或者,他一直都在望著她的背影。
渾身上下沒一處是完整的,胳膊上那一條深深的口子,甚至還能看見紅色的液體在滲出。聶風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無所謂道:“走進這片沙漠,我得找老頭敘敘舊。”
沒有告別,沒有傷感,只有耳邊呼呼吹著的沙漠風,吹散了每個人最初的情緒。周淺淺就那樣靜靜站著,看著聶風瘦瘦的影子,一瘸一瘸踏進茫茫沙海,直至再也不見。
“走吧。”很久之後,當週淺淺被風沙吹滿全身,形成一尊雕像之前,蕭遲墨打破了這天地之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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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當週淺淺見到蕭遲墨那位自報家門的“同伴”時,她竟然沒有正常的反應,而是很平靜。
因為那個站在路口等著他們的人,大紅的衣裳風中舞動,纖纖素手挽著群肩,在如此乾燥惡劣的天氣下,也不改她水潤的面板。
她說:“三小姐,我們有見面了。”
周淺淺沉默,似是在等著她繼續。
鳳影挑眉,繼而說:“我陪七殿下來此辦事,沒想到你也在此。”
三人行,必有奸/情。忘記這是哪位仁兄的原創了,反正周淺淺這一路算是深刻領教了。想是鳳影的開場白沒有得到周淺淺有力的回擊,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她差不多變本加厲趁著回去的時間,一一演近了。
無奈的是,蕭遲墨面對鳳影的有意撩撥,此人竟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更無語的是,周淺淺保持著高高的姿態,像是看戲一樣看了一路,不言不語。
本來該有熱鬧圍觀的,最後成了彼此的心理戰,看誰能拼到最後。
“難不成,那也在祈家墓園,三小姐被嚇住了,導致幾天都沒有恢復過來?”鳳影心中不是不恨的癢癢,一個聲音再告訴她,不該是這樣的,她一定要鬧出點什麼來證明下。
“鳳閣主原來那是也在?哦,也對,那麼多殺人最後都死光了,想來也是鳳閣主的功績了。”京城外分別之際,當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周淺淺終於給了點面子,讓鳳影不再一個人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