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知道李玄都的心思,無非是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她,無論是功法秘籍也好,還是兵器法寶也罷,都是如此,秦素心中甜蜜,不過還是把玉笛還給李玄都,小聲道:「韓邀月用過的東西,我不要。」
李玄都一怔,隨即笑道:「那我收著就是。」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來人終於顯出身形,是個臉色青白的高大男子,黑衣白髮,虛立空中,衣袂飄飄,是天人境大宗師無疑了,同時也很符合江湖中人對於邪道宗師應有的想像,不是瘋瘋癲癲,不是奇形怪貌,而是城府深沉,心狠手辣。
見到此人之後,趙純孝和羅青青俱是臉色一變,尤其是趙純孝,更是面無血色。
來人只是瞥了眼李玄都和秦素,便把目光轉向趙純孝,嗓音低沉:「老十,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句問話只是尋常,可在這個時候,又是這個地方,便不尋常了。
趙純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心虛道:「鍾二哥,你不是在西京嗎?」
聽到「鍾二哥」三字,李玄都和秦素頓時明白來人的身份,正是十殿明官中排名第二的鐘梧,僅次於大天官王天笑。
李玄都和秦素對視一眼,秦素的眼神中露出幾分笑意,似乎是在說:「丈夫捉姦,這下有好戲看了。」但隨即便把目光轉開,低頭垂了眼簾,臉頰罩上一層可疑的紅暈,顯然是覺得自己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不該像三姑六婆一樣對這種事情幸災樂禍,實在是有些不妥。
李玄都見到她面含嬌羞,似乎是做了一件羞恥之事而給自己捉到現行,心中暗自好笑,又生出一股衝動,想要抱一抱她,再逗一逗她。只是現在光天化日,又是這般危急時刻,兩人自然要規規矩矩,就連傳音也不敢亂用,只能以眼神交流。
本來秦素已經平復心境,粉頰上的紅暈漸消,剛剛抬起頭,又對上了李玄都的目光,只當是李玄都窺破了自己的心思,又是面紅過耳。
李玄都知道在秦素害羞的時候,只要不斷逗弄她,她就會越發害羞,然後就會惱羞成怒,要麼板起臉故意不理李玄都,要麼就是小拳頭伺候,每次都讓李玄都樂在其中。無奈此時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李玄都便轉開目光,望向鍾梧和趙純孝那邊。
此時鐘梧和趙純孝已經落回地面,鍾梧顯然不把李玄都和秦素放在眼中,只是死死盯著趙純孝,冷冷道:「老十,你總是自作聰明,覺得別人都是傻子,這樣不好。」
趙純孝定了定心神,說道:「鍾二哥,你這話,我聽不大明白。」
鍾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笑容:「你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我也不妨告訴你,是老九那丫頭告訴我的,你可是明白了?」
趙純孝臉色劇變,趕忙說道:「鍾二哥,你是知道的,我與上官莞素來不和,早有宿怨,她說的話,如何能信?」
鍾梧臉上的冷笑更甚,緩緩說道:「事到如今,再來解釋,可就沒什麼意思了,是個男人的,痛痛快快承認了,放心,我也不會打死你,只會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帶你到地師的面前,好好論道論道,天刑、地刑、風刑、火刑、水刑,任你選就是。」
趙純孝怒道:「鍾二哥,我敬你是前輩,可你也不能信口雌黃,憑空汙人清白!」
鍾梧並不說話,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這意思已經十分明顯,能動手,就少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羅青青終於開口道:「夫君……」
她不說話還好,她剛一開口,鍾梧便勃然大怒:「閉嘴,賤貨!」
羅青青自恃有姐姐護著自己,也不是十分害怕,故作傷心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多年夫妻,難道你寧肯相信上官莞的話語,也不肯相信我嗎?」
鍾梧嘿然道:「賤人,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