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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都平靜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秦樓月默不作聲,眼神冰冷。

李玄都腳步不停,輕聲道:「也許你覺得我太過狂妄自大,不知道這『天樂桃源』中的水有多深,其實我是知道的,我不是江湖散人,也算是宗門出身,正邪相爭多年,二十二個宗門分別有多深厚的底蘊,其實也不是什麼隱蔽之事,只要有心,知道個大概並不算難事。說句不好聽的話,天樂宗不是遮遮掩掩的陰陽宗,也不是封山閉寺的太平宗和靜禪宗,沒有藏拙的底氣和實力,所有的東西都擺在明面上,就像一個水潭,既不深,也不濁,一眼可見其底。」

秦樓月的臉色終於是有些變了,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發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玄都臉色平靜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了這麼多,你是怎麼想的。」

秦樓月又不做聲了,不過這次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笑意,想來還是不相信李玄都能在「天樂桃源」掀起什麼風浪。

李玄都也不再過多解釋什麼,繼續前行,其方向正是那座高大的「瓊樓」。

另一邊,百媚娘在匆匆趕回「瓊樓」之後,並未去見醉春風,而是來到一處僻靜無人的殿閣,推門而入。

果不其然,此處已經荒廢多時的殿閣中有一男一女兩人,正是醜奴兒和胡良。

這座殿閣在多年之前,醜奴兒還未離開天樂宗的時候,便是屬於她的,在醜奴兒離開天樂宗之後,無人接手,逐漸荒廢,而醜奴兒和百媚娘先前也有過約定,若是醜奴兒重回「天樂桃源」,便在此地與百媚娘接頭。

百媚娘見到醜奴兒之後,破天荒地動了幾分真怒:「我早就與你說過,不要貿然來『天樂桃源』,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非要來送死才肯甘心不成?」

醜奴兒輕聲道:「我無意送死,我只是想救出我的妹妹。」

百媚娘加重語氣道:「可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送死。」

醜奴兒同樣加重語氣說道:「我沒有!」

百媚娘怒道:「不管有沒有,你都必須立刻離開此地!」

心比天大的胡良乾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個女人慢慢掰扯,想起當年的一小段帝京往事。

有一次他去見相府拜訪李玄都,當時張肅卿和張白圭父子並不在相府之中,只瞧見李玄都獨自一人百無聊賴,他便問李玄都在做什麼。

李玄都說了一句讓他至今記憶猶新的話語:「男人這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來睡覺吃飯和各種雜事,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來練劍,剩下三分之一的時間就都花費在女人的身上,無外乎等女人脫衣服,或是等女人穿衣服。」

然後李玄都就被剛剛換好衣服的張白月追打了好久。

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恍如隔世一般。

當年的老李,表面上看起來比誰都要冷漠,可只要親近之後,就會發現他內裡也是一代騷客,什麼也敢說,什麼也敢做,哪裡像現在這般,穩重有餘,可整個人就一截枯木,瞭然無趣,活像個老夫子。

就在胡良沉浸於過往思緒的時候,百媚娘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轉身,望向門外。

在那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青衣身影。

青衣不是普通的青衣,繡繪有飛魚。

此衣是飛魚服,此人是青鸞衛。

第二百零四章 陸雁冰

胡良站起身,輕聲道:「看來想走也已經晚了。」

百媚娘餘怒未消,頓時遷怒胡良這個本不相干的局外人,「不用你說!」然後她望向這名青鸞衛,稍稍放緩了語氣道:「原來是趙大人,不知趙大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來人正是已經在「天樂桃源」中駐留了相當一段時間的趙五奇,他臉色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