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擺放著一張錦繡大床,昏迷不醒的錢玉蓉正躺在床上。
忽然之間,這名高大男子抬起手掌,一身甲冑隨之「嘩啦」作響。
正在艷舞的女子頓時停下動作,望向男子。
男子沉聲道:「客人到了。」
話音落下,狂風大作,門窗洞開,然後就見一道身影一掠而入,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朝錢玉蓉衝去。
高大男子臉色一沉,重重怒哼一聲,在這堂內,彷彿雷霆一般,房樑上有灰塵簌簌落下,屋上瓦片更是嘩啦作響,若是尋常先天境高手,僅僅是一哼,便要被牽動體內氣機,輕則被逼退,重則要受到不輕的傷勢。
只是這道身影彷彿渾然未覺。
這讓高大男子感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得不從地上起身。
他雖然披著鎧甲,但是動作卻極為迅捷,身形一閃,已經攔住那道身影的去路,蒲扇似的大手一抓,朝著那道身影一拍而下。
剛一接觸,高大男子立時察覺到不對,只因這道身影之堅韌,全然不似活人,倒像是一具白骨,而且是以金剛打造的白骨。
就在此時,在高大男子的身後驟然響起風聲,又有一道身影掠入堂內,一腳重重踏在高大男子的後心之上。
轟然一聲,高大男子硬抗了這一腳之後,雙足深陷地面,而先前那道被他拍在地上的那道身影又是一彈而起,終於顯露真容,竟是一具穿著衣袍的白色骷髏,朝著高大男子一爪拍出。
高大男子正是青陽教的五鹿,比之人公將軍麾下的浮雲飛燕不知強出多少,憑藉體內的雄渾氣機猛地站直身形,然後揮手再次將這骷髏打飛出去。
五鹿沉聲道:「竟然是皂閣宗的『白骨玄妙尊』!」
然後他猛然扭轉身形,嘿然道:「那你是皂閣宗的人了?」
先至的身影是「白骨玄妙尊」,後至之人自然就是李玄都了,他一式「風捲殘雲掃」,竟是沒能傷到五鹿,讓他不由稍感驚異,不過也談不上如何畏懼,身形一轉,又是五指拍下。
九陰玄冥盪。
只見在他的掌心位置有玄色氣機匯聚,不見拍在五鹿頭頂,五鹿身整個人卻猛然停下動作,彷彿中了定身之法。
片刻之後,五鹿所披甲冑出現絲絲裂紋,而且這個裂紋還在不斷擴大,轉眼間已經遍佈全身上下,然後這套甲冑化作簌簌齏粉落下。
「九陰玄冥盪」在於一個「陰」字,陰至極致,如歲月飛掠,無有長生不滅,李玄都這一掌下去,哪怕五鹿所披的甲冑已經屬於靈物範疇,也抵擋不住至陰氣機的沖刷。
五鹿一抖身上的塵埃,皺了皺眉頭。
平心而論,五鹿的相貌還算不錯,英俊又不失威嚴氣度,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眼底的陰沉,讓他平添一抹邪氣。對於許多女子而言,這一抹邪氣,很是要命。想來就算他不用強硬手段,也會有許多女子甘心為他沉淪。
「好手段。」五鹿微微眯起雙眸,雙目之中不斷有紅芒閃爍:「尊駕既有皂閣宗的法寶『白骨玄妙尊』,又會陰陽宗的『太陰十三劍』,還未請教尊駕名號?不知尊駕是西北五宗中哪宗出身?」
李玄都平靜道:「我說我是正道弟子,你信不信?」
五鹿雙眼之中的紅芒愈盛,平淡道:「就算你說自己是正一宗的小天師顏飛卿,我也信。」
五鹿活動了下脖子,接著說道:「可惜你不是顏飛卿,顏飛卿也不會出現在此地。」
第二十四章 較技較計
李玄都坦然道:「我的確不是正一宗顏飛卿,既沒有『九陽離火罩』,也沒有『青雲』劍。」
五鹿冷笑道:「如今的正道年輕俊傑,只有顏飛卿一名男子,其餘多是女子,既然你不是小天師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