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使彷彿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拿到牲畜令的那種感覺。冷漠、鄙夷以及嘲諷與自卑,無一不折磨著自己。但是藉著牲畜令,凡是樓外的人,沒有一個敢對自己不利。因為聽雨樓向來都有一個規矩——
不論哪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能嘲笑,耍弄的,只有聽雨樓的人。別的人想要染指,那只有——死!即便你欺負的是聽雨樓中的弱智,你也會得到生不如地的懲罰!
語姿注意到了風使微變的臉色,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的站起身來:“不行!牲畜令這名字太損人心了!要是被樓外之人聽見也是會笑話我們聽雨樓的!”
風使早已料到語姿會這麼說,不動聲色的安撫下忽然暴起的語姿:“其實大人不必如此動怒。樓中定下的牲畜令自有它的道理,何不聽黎鑰慢慢道來!”
語姿坐下身,袖手一揮:“你說!”
風使笑了笑,彷彿前面的冷然不曾留於眼底一般,開口解釋道:“牲畜令,名如其令,就是拿到這塊令牌的人在樓中連牲畜都不如,任誰都可以呼來喝去。但是這僅僅許可權的只是樓中之人,如果樓外之人敢對聽雨樓的人不敬,不論等級高低,都是要除之而後快的,所以大人前面說會對聽雨樓名聲造成威脅顯然是不成立的。”
風使停了下來,兩眼看著語姿沉思的面容。
“哦!”語姿抬頭對上風使的眼,點點頭:“你接著說。”
“並且用牲畜二字也可以告誡他們現在的地位,在心理上可以激發他們向上爬,努力脫離這個位子。”風使說道。
“可是有人受不了這種侮辱,把令牌扔掉會怎麼樣?”語姿挑眉問道。
風使轉眸看著語姿,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會死。”
語姿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像是早就會料到一般。
“在聽雨樓中的第一關,就是放棄尊嚴,學會屈從,學會承受別人難以承受的侮辱,學會在黑暗的世界裡前行。要做強大的人,必須要先學會低三下四的狗。”風使淡笑道:“如果連放棄尊嚴都做不到的人,也不能夠在逆境中對敵人趨炎附勢,獲得有利的時間逃脫。而且樓中之人要絕對做到服從上級的命令,絕對要對樓主忠誠。要做到這兩點,那就必須拋棄所謂的尊嚴了!”
語姿打量著眼前面如春風的男子,然後又半眯著眼睛看向黑貓問道:“這些規矩都是誰定的!”
黑貓無辜的盯著語姿,解釋道:“我雖然是創始者,但是這些規矩是經過一代一代的樓主之後慢慢制定下來的,但是——”
“但是每一道都是經過你的審批,對不對?”語姿接過黑貓的話,笑道。
黑貓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一名殺手,同樣也知道你的命運。作為殺手的你,作為你現在的引導者,我早在百年之前就知道你需要這樣的一個地方。如果沒有聽雨樓,我怕你會渡不了你的劫,最後難以歸為。”
語姿冷笑:“你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在等我了?”
黑貓點頭:“我已經等了你數百年了,只為等到你的歸來,幫你渡過此劫!”
“百年前是誰教你怎麼做的?我可不相信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語姿狐疑的看著黑貓。
“這件事相連甚廣。”黑貓看了語姿一眼。
語姿明白,看著邊上的風使:“你先去把江竹叫來,我等一下有任務交給你!”
“是。”風使應聲退下。
現在整間客廳裡只有語姿和黑貓了,語姿也不想推延時間,畢竟她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單刀直入的問道:“到底是誰讓你創辦這樣的樓子的!”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主人可覺得這兩句話很熟悉?”黑貓扎著碧綠色的眼睛問道。
語姿有些驚訝,雖然早就知道聽雨樓是有這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