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被十道金光淹沒,這些光芒是從三皇女身上發出的。這讓他又起變化,看似完好的肉身先是半龍化的生出鱗片,長出角尾,又順著鱗片的縫隙裂開,滲出絲絲鮮血。
妖皇連忙穩定周天,一邊排出體內膨脹的真元,一邊在體外形成一個水球狀的護罩。這是巨龍的舌頭捲成的,又從巨龍全身抽調水流,越鼓越大。
跟著他的視線就被一片雷光淹沒了。
南無鄉出現在巨龍的兩眼之間,先用碎空劍穿過一顆眼球,再劃出一個弧線刺中另一顆眼球,兩個眼球的雷光碰到一起後轟的炸裂開。他又在巨龍的鼻樑補了一劍,爆炸的威力順勢掀翻了巨龍的天靈蓋。
此時妖皇仍未穩住真元。他又趁機取出一尊火爐來,放出一寒一熱兩股靈焰。熱焰所過之處寒冰化水,冷焰所過之處水流成冰。兩股靈焰一先一後的打在巨龍脖頸上,巨龍從脖子處斷成兩截!
原來他突然離開,是回地師府取玄火爐去了。地師府是地書所在,雖然沒有他敕封過的靈山做標記,找起來也不會出錯。
接連的鉅變迫使妖皇舍了龍首。他在跳出龍首前抽走了龍首內的所有水分,手指一揮就幻化成大片雲霧,籠罩了重華山。
萬人之上的尊位容易讓人小氣,把任何出乎自己預料的小事視為忤逆。當南無鄉超出妖皇的預料,突破了他的封鎖時,他覺得自己被忤逆了;當南無鄉又超出他預料的返回來時,他覺得自己又被忤逆一次。
“你竟敢回來,竟敢回來,不可饒恕——”妖皇歇斯底里,語無倫次,“在惹惱我這麼多次後——還敢——一定要打死你——沒有機會——”
在妖皇的每個斷句上,都有一股強風襲來。這是攻擊帶動的風,可這裡雲氣太重,且千變萬化,南無鄉已經竭力運轉太初神眸,卻不能窺見攻擊的軌跡,完全無法躲避。
可一連七八次攻擊,卻沒有一次打到自己身上,都被一團從他這兒看起來有些模糊的金光擋住了。當然,他知道這團模糊的光來自須彌盾。
一連失利七八次後,妖皇把對南無鄉的恨意發洩出不少,轉頭攻向另一個讓他惱火的人。
只見一片佛光照透霧氣,南無鄉發現太初神眸又發揮了作用。他看見一柄千丈長短,寒冰凝結而成,與風雷水火一起幻化成刃的長戟斬在了弘趾的法身上。
“弘趾大師!”南無鄉連忙提醒。
其實弘趾已先感應到了,他那三十二條手臂同時迎著長戟而擊,但只擋了一瞬就碎成一團金光。這金光沒有四散開,而是化作一根光柱,上衝九霄,下臨九地。
妖皇用法力封閉的雲氣被捅漏了,新鮮的氣息大股的湧進來。弘趾原地消失,只在光柱中間留下一顆燦然奪目的舍利。
“弘趾前輩!”南無鄉懊惱的呼喊著。
他太大意了,他看見妖皇從巨龍腦中遁出,就任巨龍的殘骸向下墜去了。他明明只要再使一股火焰就能把巨龍的殘骸融去,可他急於對付妖皇,竟把此事忽略了。
妖皇怎會放棄對這股力量的掌控呢?在雲氣瀰漫之際,巨龍的殘骸幻化成長戟。南無鄉說不出的痛心,明明失誤的是自己,妖皇要對付的也是自己,隕落的卻是另一個人。
須彌盾在悲鳴中化作一片金色蓮瓣,飄落到他手裡,牽引著他摘走了那顆舍利。舍利上仍有餘溫,南無鄉從中感受到一種寄託。
長戟再度揮來,這次他已經能看清長戟的路數,又使一股熱焰將長戟化去了。
雲氣中又顯化出一片宮闕,三尊道家法相顯化出來聯手退了霧氣。天塵舉著祥光來到跟前,南無鄉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最不願看到的決心。只要形勢需要,他也會像弘趾一樣,捨命為自己爭取至少一個回合的時間。
妖皇也在一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