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怒道:“你好大的膽子……!”隨即嘆了口氣,向琳琅道:“大東家,二公子話糙理不糙,衙門要做的,是要維護一方安寧,可是……哎,真要說起來,今日確實是你們的家事,本捕頭……確實不好插手!”
琳琅黑紗下的俏臉一片淡定,美麗的眼眸子裡劃過嘲諷之色,淡淡道:“大人這樣說,琳琅也就無話可說了!”
黃捕頭嘆了口氣,一臉關切之色,道:“大東家,如今蘇家產業全靠你一人撐著,你一個柔弱女子,要打理這麼大的產業,確實是令人欽佩。這樣吧,今天的事情雖然是你們的家事,但是本捕頭就臉皮厚一回,為你們說和說和……!”轉視範逸尙,冷聲道:“二公子,雖說蘇大東家是你們范家的兒媳婦,但是這裡的產業畢竟是蘇老東家留下來的,你們范家也不能太過刁難。本捕頭來問你,你說要過來取酒,要取多少?”
範逸尙笑呵呵地道:“有黃捕頭在這裡做主,那麼在下就心裡有底了。黃捕頭也該知道,這和盛泉每年出產的酒,超過六七千壇,整個雲山府,都有和盛泉的酒水在市面上。在下不是無理取鬧之輩,也不是貪得無厭之徒,這次過來,只想取走五百壇竹清酒,黃捕頭,這……不過分吧!”
還沒等蘇琳琅和黃捕頭說話,老蘇就已經大聲道:“不行。你說的輕巧,五百壇酒說拿走就拿走,你可知道這五百壇酒是我和盛泉的心血?”
“老東西,這裡還輪不上你來插話。”青臉老四一直沒有吭聲,此時卻是握起拳頭冷喝道:“黃捕頭和二公子在說話,你一條老狗在旁邊叫喚什麼?”
老蘇卻是憤然道:“和盛泉是老東家和大東家兩代人的心血,你有什麼資格一句話就拿走五百壇竹清酒?買糧,運輸,入庫,釀酒,封存……你可知道這裡面有我和盛泉多少人的血汗?又有多少本錢在裡面?”
琳琅淡淡道:“蘇伯,不用和他們說這麼多。”
黃捕頭冷眼看著範逸尙,沉聲道:“二公子,我在這裡說句公道話,這和盛泉一年內窖也才出產兩千壇竹清酒,那是花了許多心血……雖說大東家是你們范家的媳婦,但是你這般獅子大開口,是不是太過分了?五百壇……這個數字太大了,莫說是大東家,連本捕頭聽著都覺得不妥……!”
琳琅在旁,如同風中百合,窈窕婀娜,一言不發,只是冷眼旁觀。
黃捕頭見琳琅不答腔,有些尷尬,但還是乾笑兩聲,道:“大東家,這樣吧,三百……三百五十壇吧。二公子畢竟是范家的家主,你……你好歹也是大公子的夫人,二公子才這裡取走三百五十壇竹清酒,倒也……倒也說得過去!”
此言一出,和盛泉的夥計們頓時都騷動起來,俱都竊竊私語,方才看黃捕頭的架勢,大家還以為他是幫助和盛泉,可是越聽越不對勁,等到這句話出來,大家忽然間覺得,這黃捕頭似乎是在幫著範逸尙。
琳琅聽他說完,淡然一笑,道:“黃捕頭,你既然說過不便參與家事,那你還是請回吧,這裡煩勞不上你!”
黃捕頭臉色一沉,道:“大東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琳琅淡淡道:“沒什麼意思,我想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大東家,既然如此,那麼本捕頭就不插手這件事情了。”黃捕頭冷笑道:“本捕頭好心為你們說和,大東家卻如此……!”他再不多言,轉身便走,身邊的幾名衙差立刻跟他出了大門。
黃捕頭一走,八里堂的人頓時都來了精神,更是得意起來,範逸尙也是趾高氣揚地道:“蘇琳琅,事已至此,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轉身向瘦子老三和青臉老四道:“三爺,四爺,咱們去內窖,我知道內窖的入口!”
青臉老四立刻揮手道:“弟兄們,咱們拿酒去,幫著二公子拿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