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靠天意,一半靠運氣,但是你,我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采薇見木蕭望著她不說話,繼續道:“《莊烈子》裡說:勝,不妄喜,敗,不惶餒,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你不覺得跟你很像嗎?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木蕭望了采薇良久,站起來拱拱手道:“謝卿良言,就此別過,去路保重。”說完,人已躍起,掠過河面落在那邊小舟之上,不知不覺遠處天際已現晨曦,輕薄的光暈落在他挺拔的身上,拉的老長,彷彿頂天立地。
小舟起帆掉頭,晨曦中乘風破浪往南而去,不過片刻,便跟水天混在了一起,采薇愣愣的在船頭站了許久,這一晚說了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她自己都記不大清楚了,只是那種舒服的感覺,卻彷彿刻進了她的記憶中久久難忘。
“公子,公子,要開船了,您一夜沒閤眼呢,去裡面睡會兒吧!”采薇點點頭,剛要進去,三月忽然道:“咦!那人的簫落下了。”
采薇轉頭,只見那把紫玉簫,就擱在木頭坐過的胡凳上,采薇拿起來道:“先放我這裡,回頭小叔回來,讓小叔帶去還他就是了。”說著,扭身進了艙裡。
采薇到家時,已是六月,剛進了爹孃的院子,和尚就撲了過來,歡聲叫著:“二姐姐,二姐姐,你可回來了,我都想你了……”采薇不禁一樂,抱起他轉了一個圈放下:“我們和尚乖不乖?”小傢伙用力點點頭:“乖,不信你問娘跟大姐。”
明薇笑道:“乖是乖,就是成天一睜開眼就問,二姐什麼時候回來?二姐到哪兒了?二姐會不會忘了給我買禮物了吧……二姐,二姐,二姐……一天到晚叨叨的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說,你就不怕二姐回來打你屁股了,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二姐打我是因為我淘氣做錯事,平常二姐姐最疼我了,咱奶說的好,這小子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你一走就忘了打他的疼了。”
周圍丫頭婆子一陣低笑,善長看了看女兒破欣慰的點點頭道:“平安回來就好,先回你屋裡換了衣裳再過來吧!橫豎一家子都沒事,等著你一起吃飯。”
采薇點點頭,跟三月回了自己院子,一進院子,春分穀雨早已讓人預備下了沐浴的熱水,服侍著采薇洗澡換了衣裳,收拾妥當又回到前面已是掌燈時分。
善長吩咐擺了接風宴,一家子倒是都來的齊全,舅舅身後立著一個眼生的年輕婦人,采薇猜,定然是舅舅新娶的二房叫秋萍的,大約因為懷孕的緣故,有些富態,臉圓圓的挺白淨,規規矩矩站在舅舅身後,瞧著性子溫和敦厚。
劉氏道:“我倒是忘了,這是你新舅母,進門的時候你正巧不在,今兒才正式見著面。”采薇蹲身行禮喊了聲舅母。
新舅母年紀不大,采薇聽春分說,過了年才十九,這會兒看上去,采薇倒覺得,比實際年紀大了些,舅舅顯然很滿意這位新舅母,紅光滿面的,氣色很好,倒是不見大栓和他孃的影子。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了飯,善長就把采薇叫進了屋裡,舅舅也在,善長問她:“路上可遇上了什麼事?”采薇眼珠轉了轉道:“沒什麼事。”
善長道:“大虎你瞧瞧這丫頭的主意有多大,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還想瞞著咱們呢?”大虎道:“皺興的信先你一步到了。”
采薇這才知道瞞不住了,遂笑道:“橫豎沒出大事,我不說是怕你們也跟著白擔心,反正事兒都過去了,我也平平安安的家來了。”
善長嘆口氣道:“如今南邊愈發不太平了,都是南蠻子鬧得,好在無事,真是運氣了。”大虎道:“兗州府裡;咱們家買下了門面,是正街的好地段,如今正收拾著,等明薇的婚事成了禮,兗州的竹茗軒也開張了,離著明薇的婆家近,也能三五不時的照應照應。”
等舅舅家去了,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