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夫人臉色一變道:“老大家的,你先頭不是說請的城西廣和堂的萬郎中嗎?”采薇點點頭:“這算有主了,三月你現在就追出去,讓寶財先帶上兩個夥計去城西廣和堂找姓萬的郎中過來。”
“呦!這是怎麼回事?大晌午的,都跑這個偏院子裡來做什麼?也不怕招惹了晦氣?”門口進來一箇中年婦人,眉眼就帶著幾分尖刻。
張碧槐一看來人,跟看著救星一樣,撲過去:“娘,娘,您怎麼才來?”采薇便知道,這個中年婦人定然就是周家那位守了寡的姑奶奶了,也是張碧槐的親孃。
采薇卻不理會什麼姑奶奶,跟周夫人道:“我姐還病著,人多吵的不清淨,這事今兒勢必要弄個清楚明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更不全是後宅院裡的事,親家老爺,我姐夫哪兒都得知會到了,也做個見證。”
周夫人倒抽了口涼氣,才明白,這位二姑娘是認真要把事兒鬧大了去的。
那位姑奶奶道:“這位二姑娘還小不懂事,這事要是折騰出來,你姐那個剋夫克子的命傳出去,可不大好聽呢。”
采薇哼了一聲:“不說我還忘了,這裡頭還有個和尚呢,哪個廟裡請來的?我倒是要會會他,看看是個得道的高僧,還是專會坑人的神棍。”
☆、55、留餘地周老爺明斷家事
55、留餘地周老爺明斷家事
周伯升是真沒想到;後宅的家事能鬧成這樣,他一回府就聽說蘇家二姑娘到了;周伯升倒是對采薇的事兒知道一些;冀州府出了個東籬軒;在京城官宦的圈子裡頗有名聲,一個茶樓卻以雅字聞名,合了他們這些讀書人的脾胃,聞說在那裡吃一次茶的花用;怎麼也要百兩,最蹊蹺的是,如此貴的地方;你便是有銀子也進不去;弄的人心癢癢;卻不得其門而入,冀州多了個東籬軒,去冀州的官差,倒成了搶不上的外差。
後來掃聽說東籬軒是蘇家的買賣,管事的是蘇家二公子,周伯升好生納悶了一陣,蘇家長女便是自己的二兒媳,蘇家次女可還待字閨中,便有一個小子,今年還不到五歲,哪裡來個管事的二公子。
沒多久竹茗軒在兗州府燒茶的一場大火,令蘇家這位二公子更是遠近聞名,後來周伯升想了又想,才想明白,這位二公子說不得就是蘇采薇易釵而弁,雖覺親家有些荒唐,心裡對一個女孩兒家竟有這樣大的本事,也頗為驚訝佩服,記得小時是個聰明過人的丫頭,倒不成想長大了,卻有這樣的手腕。
深知采薇這些豐功偉績的周伯升,一進了府,管家就把家裡怎麼來怎麼去跟他一說,周伯升的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他的妻子王氏,是個能幹的婦人,後宅的事一向打理頗好,兩個兒媳婦兒一前一後進門,大兒媳婦兒是他妹子的閨女,有些嬌慣,是個喜歡事事拔尖的性子,好在明薇性子溫順,家教極好,每每知道忍讓,一家子過起來倒也和樂安穩。
只是連著沒了孩子,令周伯升跟王氏心裡有些不自在,好在兩個兒媳婦兒都年輕,承繼香火也不必急於一時,雖來了什麼和尚說明薇剋夫克子,周伯升也沒真當回事,這些和尚道士的話哪兒做得準,當年在蘇家莊,明明就說蘇家兩個姑娘都是富貴榮華的命數,以周伯升看,蘇家莊那個尼姑批的八字倒信的七八。
當年蘇家那是多窮的人家,雖不至於揭不開鍋,也只夠的上溫飽,當初妻子還埋怨他定下的這門親事過於寒酸,可明薇過門時,那半條街的嫁妝,真真風光,如今又有竹茗軒和東籬軒兩個大買賣戳著,誰敢說蘇家不富貴,真正瞎了眼。
周伯升自然知道二兒媳婦兒病了些日子,可畢竟是後宅裡頭的事,又有妻子坐鎮,他便沒怎樣過問,哪想到竟鬧成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蘇采薇又豈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
周伯升進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