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先看見一個郎中打扮的人,神色不安的立在一邊,王氏坐在正中,兩側立著他兩個兒子,大兒媳婦兒和他妹子,還有一個打扮體面的年輕姑娘,眉眼極為俊秀,站在那裡穩穩當當,卻風華內蘊。
再看王氏和他妹子母女臉色都不大好,采薇看見周伯升,行過禮後道:“親家老爺既然回來了,今兒這事便更要弄個水落石出了。”
張碧槐她娘道:“你這姑娘,口口聲聲說我們要害死你姐,巴巴的讓你家的什麼夥計壓來了萬郎中,即便郎中,也有錯斷脈息的時候,橫豎現如今你也尋了郎中來,給你姐診脈醫病了不就結了,還想怎麼著?”
采薇冷哼一聲道:“怎麼著?我姐的命險些被人害了,就這麼了了,沒門,親家老爺現在這裡,我要一個理字,若你們想糊弄了事,也成,我現在就帶著我姐走,咱們公堂上見,魚死網破,你們周家不破丟了臉面,我們蘇家更不怕,這個冤屈我勢必要找回來的。”
說著,指著萬郎中道:“你既然認了診錯了脈,那好,我就找你理論,現在就去衙門,我要告你一個謀害人命之罪,便是我姐撿回了一條命,也讓你嚐嚐坐大牢的滋味兒。”
那個郎中本來做下這事兒,不過為了貪幾個銀錢,哪想到會鬧這麼大,他若認了,公堂上一去,能有他的好嗎,遂嚇的臉都白了:“不,不是我診錯了脈,是……是……”說著瞥了眼張碧槐母女,一咬牙全都交代了:“是大奶奶讓個丫頭私下給了我五十兩銀子的好處,言說二奶奶既然是受了寒,就說風寒,不干我的事啊!”
周伯升一拍桌子:“混賬!”郎中嚇的堆乎在地上,張碧槐臉色青白交加:“你,你胡說什麼?”那個郎中道:“我沒胡說,大奶奶,如今我可認不得這樣害人命的大罪,我家裡還有老小一家子呢!”說著,左右看看,指了指周子明身後不遠處偷著想挪出去的丫頭道:“就是她,她塞給我的銀子。”
采薇不禁瞪著那個丫頭,從進來,四月就跟她說了,周子明身後就是那個什麼通房丫頭叫錦繡的,自打進來就神色不定,肯定是心虛了。
錦繡一聽指到她頭上來,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幾步,抱住周子明的腿道:“爺,爺,二爺,奴婢冤枉啊!冤枉!”
周子明臉上一片陰鬱,這事前前後後他竟一點不知,明薇得了風寒的症候,娘說挪到別處養病,他也沒說什麼,本想著去瞧瞧,錦繡卻攔著,跟他說:“二奶奶那病過人呢,等過過,二奶奶好些了,二爺再過去才好,免得過了病氣。”
周子明如今正沒日沒夜的用功,就盼著來年能中個舉人,也好有個仕途的出路,畢竟這個家以後都是他大哥的,心裡惦記著前程,倒是把妻子的病擱在了一邊。說起來,從前到後也不過小半月光景,怎妻子就病的不行了。
剛才他一進來,蘇采薇這個小姨子看他的那種目光,周子明覺得,彷彿一把最冷最利的刀子恨不得凌遲了他一樣,這會兒錦繡抱著他的大腿涕淚縱橫的喊冤,周子明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處置了。
這事如今也算清楚明白了,定是錦繡串通了大**母女有意害明薇,雖如此,可錦繡畢竟服侍了他好幾年,一時有些捨不得發落了她。
采薇目光冷冷的劃過周子明落在錦繡身上:“萬郎中這些話清楚明白,你莫非耳朵聾了,一個丫頭竟敢私下謀害主母,既然你敢做就得敢當,你這樣的丫頭若在我蘇家,一頓板子打個半死,賣你了你去都便宜了你,不過,你不是我蘇家的丫頭,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省的髒了我的手去。”
采薇夾槍帶棒的話,說的周伯升臉色極為難看,看了眼王氏喝道:“這樣的丫頭還留著她做什麼,拉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關起來,明兒尋了人牙子來賣了乾淨,我周家要不得這樣的奴婢。”
周老爺發話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