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二到初七,沈煙沒再跟秦晏舟偷偷見面。
她知道程柏昌最近在有意無意的監視她,她每天出門見了誰,做了什麼,都有程家保鏢跟著。
從她開口跟程柏昌要回股份的時候,她就知道程柏昌一定會對她起疑心,所以她必須要尋一個契機,來打消他的顧慮。
初七晚上,程柏昌帶沈煙去參加他一個朋友的飯局。
他的這個朋友,沈煙也聽說過,在道上名號很響,本名項天磊,因為臉上有一道十幾公分的刀疤,所以道上都叫他疤爺。
項天磊請客的地點不在酒店,而是設在家裡。
可能因為上了年齡,想要去一去身上的殺戮之氣,項天磊把養老的宅子選在郊區的一處莊園。
依山傍水,清幽寂靜。
程家的車一輛接一輛的停在莊園門口,沈煙跟程柏昌從頭車上下來。
一抬頭就看見莊園門口站著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男人個子很高,戴著副金框眼鏡,五官清秀,氣質斯文。
他迎上前跟程柏昌打招呼,“程叔。”
程柏昌笑著應聲,“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轉頭又跟沈煙介紹道,“這是你項伯父的小兒子,項宇。”
沈煙微微一愣,這名字,夠霸氣的!
項宇淡笑著朝她伸手,習以為常的解釋,“宇宙的宇。”
沈煙跟他指尖輕握,“你好,我是沈煙。”
項宇微笑頷首,“沈小姐,久仰大名。”
雙方寒暄過後,項宇就帶著他們往莊園裡走。
整座莊園的裝修風格像是古時候的王府,除了大就是豪。
假山流水、亭臺樓榭比比皆是,四周雕樑畫棟,房頂都是琉璃金瓦。
沈煙原本以為腳下的小路是由鵝卵石鋪成的,藉著路兩旁的琉璃燈籠仔細一看,才發現地上鑲嵌的全都是各式各樣的白色玉石。
都說有錢人低調,越是有錢就越是信奉財不外露的道理,但項家好像恨不得把人民幣堆在院子裡展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錢。
心裡雖然這麼吐槽,沈煙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這處宅院程柏昌也是第一次來,他一路看過來,毫不吝嗇的吐槽,“老項這是什麼審美?簡直土到家了!”
一旁的項宇附和道,“其實我也不喜歡,我爸說他年輕時只知道打打殺殺,所以現在總想附庸風雅,可惜一不小心風雅過頭,就成了現在這種金玉堆砌的俗氣風格。”
程柏昌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都敢這麼說你老子了?”
項宇半真半假的壓低聲音道,“我也只敢在背後說說。”
程柏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等會兒我替你說!”
幾分鐘後,眾人走到一座兩層高的小樓前。
項宇看了眼沈煙和程柏昌身後跟著的二十多個保鏢,意有所指道,“程叔,今天是家宴,上面都是自家人。”
程柏昌瞭然一笑,對著身後的保鏢們說,“你們都在下面等吧。”
就連江川和程柏昌幾乎從不離身的貼身保鏢都被攔在樓下。
沈煙覺得有些奇怪,以程柏昌的謹慎程度,應該不會同意這種要求。
但也許是因為跟項天磊確實關係好,所以警惕心不重。
她攙扶著程柏昌上樓,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連串爽朗的笑聲。
項宇推開房門,引著兩人進去。
偌大的會客廳裡擺著一張十人坐的大圓桌,卻只坐了三個人。
主位上坐著的項天磊沒起身,臉上笑容放大,聲音如鍾道,“程老弟,你可算是來了,等你半天了!”
他面部有一道貫穿右半邊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