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建寧見此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好無辜,可這天底下的事哪裡是一句你不清楚,你不知道便能洗脫嫌疑的,若是事事皆是如此,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套。”
伍伊人低垂著眸子,沒有開口,跪在皇帝面前,小手指上精緻的琳琅護甲微微翹起。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伍伊人,開口道,心中卻是盤算著該在後宮中扶植幾個保皇一脈人家的女兒,否則這將來總是有一天要出去伍伊人甚至是沐建寧的,可是無論是誰,都需要後來者的制衡。
伍伊人咬咬唇畔,依舊一身的高貴和榮華,即便是此刻跪在地上,卻是也沒有絲毫減損她的尊貴威儀,這始終是起步晚了許久的沐建寧的一個心結。
“臣妾只能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今這事情落在了臣妾身上,臣妾卻也是無話可說。”伍伊人淡然開口,不卑不亢。
皇帝見此,思慮了片刻道:“先將伍妃禁足,王公公你再派人仔細調查此事,將伍妃宮中近來出入的情況,以及這些宮人的詳細去向都仔細調查一遍,看看能不能調查出什麼端倪。”
“奴才領命。”王公公領命。
沐建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這五石散的事情看起來不大,可卻也決計不是一件小事,可皇帝的懲罰卻是如此之輕,所以她自然會心生不滿,不過她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
皇帝的目光則是落在了小太監始終舉著的那兩隻托盤上,看著那一包包打包的精細的五石散開口道:“這罪證先留著,看看還有什麼發現。”
眾人點頭稱是,沐寂北始終注視著場面上的情景,雙眼微眯,突然間迸發出一抹光彩,似乎突然頓悟,這矛頭看似是指向伍伊人的,可是沐寂北斷然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她隱約知曉如今這皇帝的心理,知道如今只要不是什麼犯上作亂,圖謀篡位的事情,皇帝都不會動伍伊人的,為的就是擎制相府,總不能前面趕走了虎,後面卻又引進了虎。
所以,想來設下此計的伍家或者說是背後的安月恆也是拿準了皇帝的心理,才敢將這矛頭指向伍伊人,那麼指向伍伊人的目的是為何?自然是為了讓一直盯著這件事的自己覺得事情已經了了,不過是伍家不小心自己露出了馬腳,被皇帝抓住了把柄而已。
沐寂北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若不是自己熟識安月恆,怕是少不得真的只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插曲,但是在她前世的二十多年裡,她總結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凡事沒有偶然,旦凡看似偶然的事情背後,卻總是有著必然。
安月恆用五石散這般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最後雷聲大雨點小,目的自然就不會是在這件事上,這五石散不過是安月恆丟擲的一個煙霧彈,這樣一來,猜測起他真正的目的,便也就不難了,只需想想相府近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沐寂北挑挑眉頭,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倒是還真像是安月恆的手法,若不是她熟悉安月恆,少不得要著了道,目光倒是容易一直盯在這五石散一事上,若不是今日揣測了皇帝的心理,她怕是還要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畢竟這五石散最後的的矛頭是指向伍伊人,可是皇帝卻是註定不會動伍伊人的,所以這就構成了一個簡單的矛盾。
換句話說,就是伍家是因為知曉伍伊人不會出事,才會將這矛頭最終指向伍伊人的,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為了欺騙沐寂北眼睛的一場戲罷了。
沐寂北心頭微動,看來這件事確實是安月恆的手筆,不過沐寂北知道,依著安月恆的性子,是不會將這矛頭指向伍伊人的,而應該是按照自己之前猜測的一般,將五石散藏在伍家運送進宮的衣物中,這樣到時被人查出,伍問馨少不得是要死的,而伍家也必然會受到牽連,損失不少。
可是如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