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恆沒有這樣做,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伍國公不肯,伍國公不肯為一下子承受那麼大的損失,不肯捨棄一個伍問馨,更重要的是不願承受這向宮中運送五石散所牽連出的巨大後果。
所以才會退而求其次,將其嫁禍給伍伊人這個擺明了不會出事的人身上。
沐寂北的眼神複雜,若不是這伍國公心慈手軟,捨不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怕是自己到現在還看不出安月恆的打算。
不過話說回來,也只能說伍國公雖然已經為安月恆鞍前馬後,但是卻十足是個精明人,就好似這次安月恆制定的計劃,若是他真的完全按照安月恆給出的路子去做了,自損八百,而後相府緊隨著損傷一千,兩大氏族同時得到打壓,這坐收漁利的還是安月恆和皇帝,可是毫無準備的皇帝哪裡斗的過一早就準備著坐收漁利的安月恆。
沐寂北不得不慨嘆,老天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否則自己一心都在深究這五石散的事情,怕是真要被安月恆殺個措手不及。
冰嬉活動結束,眾人也紛紛散場,老太妃卻是讓眾人先回去,沐寂北迴頭的瞬間瞧見了北燕王那錚錚的漢子,卻是沉默的看著老太妃,身上只餘下濃重的哀傷。
沐寂北沒有過多停留,只是跟著沐正德在宮中那長長的紅牆下並肩走著,也不知這深深宮牆埋葬了多少愛恨情仇,人世間的事大抵如此,你愛誰,誰愛你,你恨誰,誰恨你,最終不過是化作一抔黃土,將這紅牆墊起的更加巍峨。
可是即便是明知如此,也沒有幾人真的能夠做到超脫愛恨,這大概就是執念,愛也好,恨也罷,不過都是人心中的一抹執念罷了。
回到相府,簡單的用過晚膳,沐正德便到了明珠院。
老狐狸沒有坐在圓木椅上,而是隨便搬了一方方凳,一尺來高,上面還有著翹起的幾根木枝,他卻是也不在意,只是手拿著它進來後,放在了一盆火爐前,就隨意的坐了上去。
沐正德伸出兩隻白皙的手,上面已經隱約有了歲月的痕跡,在火爐上反覆烤著。
沐寂北也不出聲打擾,只是靠在床上刺繡著衣裳,瞧著殷玖夜為了給白竹繡兩件衣裳,手上扎出了不少窟窿,沐寂北實在是捨不得,便趁著殷玖夜不在,趕了幾個通宵,總算是將給白竹的衣服給做完了。
可這不做還好,一做殷玖夜更是火了,若不是她好說歹說,非要把那衣服給扔火爐裡去不可,好在最後在沐寂北使出了美人計之後,某隻醋罈才肯罷休,卻是不輕的折騰了她一番。
雖然殷玖夜心疼她,沒有讓她給他做衣裳,但是僅是看著男人總是常換的那幾件衣服就知道他是有多寶貝,沐寂北可是直到,最初認識這男人的時候,他從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向來只直接丟進火爐裡去,可是如今卻是反覆的換著穿,不能不說讓她不感動。
所以她現在閒著無事,便又開始給他縫起衣裳來,反正縫製衣裳也不用腦子,她正巧可以靜心想些事情。
“北北,今日的事情可瞧出了什麼?”沐正德掃了眼沐寂北手中的衣裳,沒有多問。
沐寂北正巧用牙齒咬斷一根金色絲線,輕聲應道:“嗯。”
“說說。”
“說到底還是衝著咱們來的。”沐寂北眼皮也沒抬。
沐正德笑笑:“還是我北北聰明。”
“盯緊了你那些手下,想必在咱們盯著五石散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手腳,想要阻止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從後續著手了。”沐寂北說著自己的看法。
如今五石散一事輕描淡寫的落幕,不等著自己去查,便已經浮出水面,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手腳已經做好了,只等著事發了,所以現在在想要壞掉他們的計劃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安靜的等著事發。
沐正德點點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