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許是如今沐寂北剛剛退守兩座城池,安月恆一時間還看不出什麼端倪,加上最近諸多事端,安月恆對於沐寂北的所作所為還沒有縷出頭緒。
沐寂北同樣在營帳中仔細研究著地圖,安月恆手中現如今已不足一百八十萬兵馬,皇帝逃離的那條路線為他們分擔了不少的兵馬,而且皇帝一路撤退,那麼安軍的戰線拉扯的就越長,這戰線越長兵力就越分散,對安月恆就越不利。
而且每當攻下一座城池,都要派兵駐守,留下人馬,所以越是到後來就越發的不利,想必沐正德遲遲不肯出手幫忙,也是出於這個原因,防止安月恆將更多的經歷放在沐寂北這邊。
沐寂北看著這桌子上的地圖,纖細的手指劃出一條線來,路線覆蓋幾個城市,從帝都開始,分別覆蓋了鏡城,華城,名城,再往後還有兩個城市,沐寂北的手指到哪裡便停止了。
名城的地勢比起鏡城更加險要,因為有山路,不過雖然險峻,卻是對雙方的,不似鏡城儼然是一個天然的屏障,也正因為如此,沐寂北所帶的人在鏡城才敢同敵軍交手。
如今在名城,情況卻不是那般有利,只是不知這次安月恆派來的是何人?
沐寂北暫時還未收到阿三的訊息,不過她相信,若是阿三有了訊息一定會立即通知她,果然,沒讓沐寂北久等,當日傍晚,阿三就送來了訊息。
這次派遣的將軍是千林,為人陰險,善於逢迎拍馬。
沐寂北合上手中的字條,微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而在北邦同西羅國交戰,一場場戰事也在展開,馬蹄錚錚,踏碎了這萬里河山,無數的鮮血和生命染紅了山頭的那片殘陽。
羌笛幽幽,戰鼓鏗鳴,刀劍的鏗鳴聲一次次劃破寂靜的夜色,為黎明滌盪上一抹鮮紅。
殷玖夜手執長刀,騎在棗紅色的大馬上,所過之處斷臂殘肢,猩紅一片,握著刀的手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血漬,因著時間久了,有些粘稠。
男人的臉頰似乎比來時瘦了些,可是即便是連日的征戰,男人的面板依舊是十分白皙,甚至因為因為休息的不好,導致男人的面板更加沒有血色,甚至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沐寂北一定不知道,本就因為殺戮過多的殷玖夜,在沒有她的日子裡,幾乎夜不能寐,他本就噩夢連連,自小便一直緊緊伴隨著他,輕微的動靜也能讓他驚醒,如今她不在身邊,終日聞著血腥的氣味,更是難以閤眼。
他將所有閒暇的時間都用在了思念她的身上,看著天上的這輪明月總是在想她是否也在一同仰望,想著等到此次大戰結束,他是不是就可以將她娶回家了,每每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輕輕觸及自己的胳膊,他知道,那上面有她的名字。
一刀刺入一人的身體,揚手抽出刀,殷玖夜顯得有些暴戾,無聲的踐踏著這些屍體,任馬兒將其踏成爛泥,直接衝進了敵軍的陣營,就好似拼命一般。
縱觀整個戰場,兩軍交戰,殷玖夜衝在最前頭,雖然士兵勇猛,可是終究是跟不上他的速度,殷玖夜極其囂張的隻身闖入敵軍的隊伍中,大開殺戒,身上的藏藍色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泡,一路滴滴答答淌個不停。
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殷玖夜的一雙眼似乎因為被鮮血噴灑的,已經有些睜不開,不過其中黝黑銳利的寒芒卻只是更加懾人,在那漆黑之中泛著隱隱暗紅色的光澤,好似潛伏在深林中的猛獸,始終潛伏著,等待著將敵人全部撕裂。
初一看著這樣的主子,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這些日來,主子殺的人是越來越多,屍體幾乎足以堆成幾座小山,也正因為殺的人多了,殷玖夜身上的血腥之氣已經越來越弄,戾氣更甚,彷彿無端的便能席捲而來鋪天蓋地的氣壓,所過之處,萬物榮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