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
顧以琛走後,我在床邊坐了很久,聽話地吃掉了所有的食物。心裡想的全是柏煦,想他的反常和無情,不過仍然相信事出有因,對,一定是章函凌又找他麻煩了。
這時,一個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以至於我聽它迴圈了兩遍才起身去找來源。
客廳裡,一個熟悉的手機躺在沙發上,是顧以琛的。我拿起來收好,本想一會兒給他送去,卻被來電顯示的號碼吸引住了。
好熟悉的一串數字,不就是我背過的……陸小琴的號碼?!
陸小琴為什麼會給顧以琛打電話?我心裡的好奇和探究使我開啟了手機的收件箱——沒有任何資訊。
我又看了通話記錄,很巧的是,我不但記得陸小琴的號碼,更記得她在廁所撥那個電話的時間。
正好就是顧以琛手機上顯示的。
那天我們逼陸小琴露出馬腳,她第一時間打通的電話,是提醒她的同謀,或者說是她背後指使者,竟然是顧以琛。
原來是顧以琛。
沒有抓狂或震驚,這個想法像個咒語在我腦子裡,徘徊了很久也沒找到出口,只是擠走了其它思路,佔領了整個空間。
難怪我去查檔案調閱情況只查到了顧以琛,難怪他能弄到自己在美國的犯罪證據,順利把自己弄進監獄…我不能自持地笑了,為什麼,我真的想不通。
十五分鐘後,不等我把手機送去,顧以琛已經自己回來取了。
他開啟房門的瞬間應該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我舉著他的手機發呆,像被攝了魂,眼神空洞。
“蓁蓁?”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進監獄?”
他沉默了。
“或者說,你為什麼要讓我辭職?為什麼非要我離開柏煦?”我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打結了,像一團毛線被拽得擰在一起,除了頭疼,毫無頭緒。
“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他看著我淡淡開口。
“你是說…那種在一起麼?”我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或者說,我知道這件事,卻從沒想過會親耳聽見。
“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不是就把我預定了?”他這句話又帶了笑意,像是極平常的玩笑,我卻絲毫笑不出來。
“你何必…我那時候根本什麼都不懂。”
“在你什麼都不懂的時光裡,我已經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愛過你一遍了。”
“老顧…”我覺得心跳停止了,終於答不出話來。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麼?”他笑笑地朝我伸出手,那種溫暖的讓我依賴的眼神中我不覺伸出手。
不,不行,我已經有他了,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那個視我為世上唯一的牽掛的人,我收回手摸摸頸間的項鍊,“抱歉,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他的笑容有些涼,聲音依舊溫和如春風拂面,讓我不得不聽下去,“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愛的並不是他,而自始至終都是我?”
我迷茫地抬起頭。
他繼續說,“和你在一起的,一直都是我。每週來和你喝茶聊天的是我,那天晚上你抱的是我,吻的也是我,你為什麼不能正視?或許你只是覺得對不起他,才把我想象成他?”
“怎麼可能…”我只覺得他越說越離譜,簡直趕上玄幻頻道了,我搖著頭否認,腳步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然我為什麼會和他挑了配套的首飾做生日禮物?為什麼我一早會在你家做早餐?”他邊說邊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來,一粒接著一粒,漸漸露出結實的胸膛,殷紅的吻痕散落在鎖骨周圍,昨夜的呢喃彷彿迴盪在耳邊,“我喜歡你這骨頭”…
所以,我其實是和顧以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