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想了下,道:“並無,大姑娘,興許只是歐陽府的家貓。上回歐陽姑娘不是說了歐陽夫人養了只白貓嗎?白貓最喜愛往梅林裡竄麼?好幾次都嚇著府裡的侍婢了。”
。
這幾日,謝家別院裡頭的家僕和侍婢都曉得一事,就是郎主心情極其不佳。本來平日裡郎主就是言語不多的人,如今心情一不佳,還未靠近主屋便已能察覺出陣陣冰寒之氣。
是以,他們能不靠近郎主便儘量不靠近,一個兩個的都是能有多遠就離得多遠。
唯獨辛苦了阿墨。
那一天阿墨一直在外頭侍候著的,裡頭髮生什麼,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只要郎主一開口喚他,他就能立馬進去。
孰料那一日崔氏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竟將他們的郎主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也就罷了,還捅出了樊城五十金的事情。
他這幾日正愁著此事,不知郎主會如何懲罰他。然而,過了數日,郎主除了一直黑了張臉之外,並無任何表示。
正是如此,他才更加忐忑,只覺自己像是被行刑的犯人,頭頂的那把大刀就在半空懸掛著,時時刻刻都是心驚膽戰的。
阿墨思來想去,覺得這樣極其不妥,只好去搬救星。
王四郎進去的時候,謝五郎正一人坐在窗前,手中執有茶杯,對天獨酌。許是聽見了腳步聲的緣故,他淡淡地道:“是你。”
王四郎笑吟吟地道:“自然是我,莫非五郎還以為是何人?如今除了我還有誰敢貿然闖進你這裡,唯獨我才不怕五郎身上的陣陣寒氣。”
謝五郎沒有搭理他。
王四郎也不嫌沒趣,他徑自走到桌案前,掀開了茶盅,低頭一聞。
他眼睛登時一亮。
“五郎家中的茶樣樣皆是千金難得,這是大嶼山的雪芽對吧?聽聞極其難採,工序也十分複雜,唯獨宮裡嗜茶的那位祖宗才會費勁心思去尋來。當初也才得了巴掌大的盒子,裡頭估摸只有四五兩。真是偏心,我們王家和謝家同為天子臣,明知我才是好茶的,給你這個不懂茶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在王四郎的心裡頭,只要是不像他那般嗜茶如命的,通通都要劃分到不懂茶一類。
在王四郎看來,只有將茶當作心肝寶貝一樣的,才能嚐出茶之精髓。
“是麼?”
王四郎正要應一聲,卻見謝五郎從他手中奪走茶盅,斟滿一杯,仰脖一飲而盡,簡稱牛飲。
王四郎瞪大雙眼,幾欲目齜欲裂!
“你……”
王四郎心痛地要吐血了!
謝五郎雲淡風輕地喚道:“阿墨,將茶盅收走。再沏一壺玉山紅袍招呼師弟。”
阿墨聞言,默默地看了眼王四郎。
王四郎嘆道:“師兄何必遷怒於我呢?對姑娘就是要憐香惜玉,師兄可曾見過哪個人會把自己喜歡的姑娘扔進冷湯池裡,尤其是在秋冬之際。”
謝五郎道:“阿墨,紅袍也不必了,接一盅冷水。”
阿墨又默默地看了眼王四郎,他用嘴型說道:郎君,求你行行好,別再調侃我們家郎主了。
王四郎又哪會看不出現在謝五郎臉色差著。不過也算了,能見到向來清冷的師兄露出這樣的神態,也算值得了。
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五郎,《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要得到姑娘歡心,得溫柔一些。”說到此處,他不禁有些頭疼。
他與五郎自幼相識,王謝兩家本就是高門望族,出來的貴女貴子自是不愁婚事的,更何況五郎還有巫子這一層身份,天子信巫,而身為巫子的謝五郎比皇子還要受寵,可以說謝五郎一生下來便是上天的寵兒,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