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微妙這樣怒意一句,反而能讓葉希晨清醒過來。
果然,一時被衝昏了頭腦的葉希晨被她這樣一罵,好似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只能怔怔低站在那裡卻不知應該說什麼。
見他變得如此失魂落魄,曲寧萱微微蹙眉,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水沐珩身上轉了一圈,這才不客氣地說:“想讓別人對你另眼相看,就自己出去闖,堂堂正正做出一番事業,對那些小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耳光了。將怒氣發洩到為你好的人身上,只會傷害關心愛護你的人,對上別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喘算什麼本事。”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葉希晨扮演得龍在野立刻口笨舌拙起來,他無法對曲寧萱解釋,自己憤怒是由於父親對二弟三弟的過度偏愛,視他這個長子如無物,而這個現象是一開始就有的並非他不成器,龍王才對他冷眼以待。
卜叔也知道龍在野的性格,所以他苦笑道:“溫小姐,禺辰仙府並非你想得那般簡單……”
“卜叔你真當我是無知之輩?”曲寧萱微微抬高下巴,淡淡道:“師傅曾經說過,禺辰仙府的確像個無底洞一樣,吞噬了極多修士的性命,可那些人卻大多毀在貪之一字上。有師傅贈與我的防禦至寶護持,只要行事謹慎一些,又不貪,在二三層轉一圈,得幾樣好東西還是可行的,只要別不自量力去四五層就行了。世間修為最高的除了前幾年脫困的蛟王外,就數君家的太上長老,龍在野的父親頂多也不過是個分神巔峰的修士,定要去四五層賭一把,可在那裡,他自身都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會殞命,還會帶幾個拖油瓶?若我所料不錯,他帶去的小輩都是去二三層歷練一下,能從仙府全身而退,也是一種榮光。”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說:“身為男兒,怎能一世庇護在旁人的羽翼之下?不經歷風雨,不外出闖一闖,又怎能真正成長,做出一番事業?師傅疼我至極,師兄更對我千般百般好,不惜一切為我鋪路,他們難道不希望我一輩子快樂?可為了讓我成長,還是放我外出歷練,並千叮萬囑讓我去禺辰仙府一趟,開開眼界。龍在野修為強於我,身上又有諸多法寶相互,還有你與舍叔兩位分神期初期的修士護持,縱然仙府第四層也能闖一闖。為何連去都不能去?難道就讓他這樣一輩子渾渾噩噩下去,被父母冷待,被兄弟比上去,被別人討厭麼?”
她這些話雖然刺耳無比,卻發自肺腑,卜叔知她面硬心軟,龍在野這段時間的做小伏低,百般討好,以及自己的感情牌,悲慘牌等攻勢,到底有了點用處,可……
卜叔沉默片刻,才艱難地說:“分神期修士,卻也有天地之分。”
世人皆以為妖族自由散漫,崇尚強者為尊,有能者即可上位,卻不知妖族上下尊卑的等級觀念比人類還重。卜叔真身不過是一株珊瑚,舍叔真身也是一條普普通通的灰蛇,別說遇上同階的龍族,就算遇上同階混有蛟之血的蛇,都是敗多勝少。更別說卜叔與舍叔乃是放棄了未來,用秘法提升上去的偽分神期修士,就算一個剛剛分神期的修士都能三百招之內滅了他兩個,煉神還虛與煉虛合道差別太大,卜叔與舍叔有事做慣了奴僕的人,禺辰仙府如雷貫耳,危險之名天下皆知,他們此去,還要面對積威甚深的眾位主子,焉有自信的道理?再說了,大少爺雖然長進了不少,卻怎麼敵得過心思陰毒,又得龍王喜歡的女人,又如何化解旁人的算計?倘若在仙府中遇上,對方略動一點手腳,這些苦楚與難言之隱,卜叔不想讓曲寧萱知道,所以話到嘴邊,他都嚥了下去。
“卜叔,不用多說,這禺辰仙府,我是非去不可!”葉希晨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神情也冷厲地可怕: “我才是血統最純正的繼承人,不是那等混了下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