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個人便是足夠了的,怎麼又讓我來記,再說這案子又不是我家老爺審,這便不該讓我來記啊,要是出了錯,這可要算誰的呢!”可上官有令,他又不敢不遵,只好等著尤旭陽“招供”。
楊澤趁著師爺坐下的時間,他提筆在案上的白紙上寫了幾句話,寫完之後,拿起紙來摺好,叫過一名識字的捕快,對捕快道:“你拿著這張紙,站到門口去,等會兒給百姓們念念,不過要等本官的吩咐,本官讓你念,你才能開啟這紙念!”
捕快不明所以然,拿著白紙走到了門口,那邊看熱鬧的百姓也和他一樣,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兒,都只想聽著楊澤接下來怎麼問案,眼看著尤旭陽馬上就要招供了,大家都挺好奇的,想聽聽尤旭陽怎麼個招供法兒!
楊澤對尤旭陽道:“有什麼冤情,你這便說吧,聽你話裡的意思,你是受了人指使,你家的祖父和兄弟,並不是你害的,那你這便說說,是誰害的!”
尤旭陽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想好了,這才抬起頭,說道:“是本州的刺史舒堂舉,想要謀奪我尤家的家產,他想謀財害命,所以才殺害了小人的祖父和兄弟!”
這話說得猶如石破天驚,讓案情的發展突然轉移了方向,院裡院外的人誰也想不到尤旭陽會這麼個招供法,這是要把本州的刺史大人給拉下水啊!
正在記錄的師爺立馬兒就急了,他跳起了身,叫道:“胡說八道,有你這麼胡亂攀咬的麼,簡直是駭人聽聞,就算你要胡亂攀咬,也沒有咬刺史大人的啊!”
百姓們也都大為吃驚,這麼個招供法兒,還真是新鮮,犯人當堂亂咬的事時常發生,這個毫不稀奇,可竟然咬起刺史來了,這個就太稀奇了,刺史舒堂舉可是本州最大的官兒了,就算人家不久之後就要離任,可現在可還是在任上呢,這尤四郎竟敢咬刺史,他不想活了麼!
甚至這時候,已經有旁觀的捕快撒丫子往外面跑去,去向刺史舒堂舉報信兒了,自家的老爺可不要再悠哉遊哉了,犯人亂咬,已經咬到他的頭上了,這時候就別喝茶看風景了!
楊澤卻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反而衝著師爺一揮手。喝道:“你的任務就是記錄,你不好好地記錄,亂喊亂叫些什麼,這堂上還輪不到你說話。”
把師爺喝止住,他又對尤旭陽道:“你這說話,可有證據,以民告官,可是要滾釘板的,就算你告贏了,就算你告倒了舒刺史。可也要流放三千里的,你想好了再說,本官不會對你用刑的。”
他說話的語氣還算和氣,沒有兇巴巴,更加沒有表現出官官相護的意思。連讓尤旭陽喊狗官的機會都沒給。
尤旭陽再次艱難地嚥下口唾沫,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他本來以為楊澤會大怒。拍桌子呵斥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放聲喊冤,把這池清水攪渾,讓本來別人都認為馬上就能破的案子弄得複雜,讓這案子沒法再審,如果能把自己狠打一頓。那就更好了,只要自己咬牙挺住,這案子就結不了,只要結不了。說不定就會有轉機,他必定被砍頭的結果,就有可能改變。
可沒想到,楊澤卻沒有發火,不給他喊官官相護的機會,反而讓他接著說。尤旭陽只好又道:“舒堂舉自知馬上就要告老還鄉,所以他想在臨走之時,再狠狠地撈上一筆,他逼迫我的三哥,想獲得賄賂,可我三哥不答應,他就害死了我的三哥,又向我的祖父索要賄賂,可我的祖父雖然給了他好處,卻填不滿他的胃口,無法滿足他,結果他便又害死了我的祖父,還私下說,如果我當上了家主,只要肯給他好處,他便不害死我的大哥和二哥……”
師爺記錄著,他又忍耐不住了,跳起來喝道:“胡說八道,無中生有!”
就在這時,舒堂舉從外面跑來了,他一聽捕快的報告,立時就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