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待到那蝴蝶真的飛了,她又著急著追了過去,追著追著,已經追不上了,跺腳喊了起來。
“雪兒,雪兒,蝴蝶飛了!”
雪兒拿著一個抓蝴蝶的網子,哪裡敢過來,只留下雪紫若一臉苦惱的看著敕墨,又看著蝴蝶,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裡,後來似乎又想通了什麼,興沖沖的跑過去,抓住了雪兒手裡的蝴蝶網子,又奔了過來,努力的去抓住那隻蝴蝶,時不時的發出咯咯的笑聲,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和行為出入多麼巨大。
敕玄看著,俊臉上,淡淡的沉默,沒有再說什麼。
“朕以後便作不曾遇到雪美人便是!”
君無戲言,敕玄又如何欺騙自己,他的眼睛看到的雪紫若,又怎麼會是裝神弄鬼可以扮出來的?
如今敕墨如此求情,就算是毓雪國玩辱了一次,又怎麼能算在雪紫若的頭上。
“謝皇上隆恩!”
敕墨對於敕玄如此的答案滿意之至,從來沒有像這樣讓他開懷,俊臉上也多了一份輕鬆和感激。
“四弟莫為了美色,誤了國事,朕能成全的只有這麼多,若他日毓雪國再作挑釁,四弟也當竭力以報,不可姑息。”
敕玄的提醒倒是合情合理,敕墨聽聞,點頭道:
“皇兄放心,紫若是紫若,毓雪國是毓雪國,臣弟分的清孰輕孰重。”
敕玄不再多言,淡淡道:
“從此以後,景文王以暴病身亡為由,不再問世,四弟,朕不希望以後再付出這樣的代價!”
敕墨聽聞,臉色留有慚愧之色,沒有作聲,而敕玄看了扛著蝴蝶網子的雪紫若正使勁的一蹦一蹦勾著小樹要採一朵玉蘭花時,已經算是諒解了敕墨此番衝動。
和後宮三千相比,也許敕墨選的這一個,才是真心。
伸手之處,連著枝葉的花朵已經在大掌之中,連敕玄自己都不理解,為何突然有這種憐憫和羨慕之心,還有著淡淡的尷尬和愧疚――這個女人,畢竟是他毀了她的貞-操。
“唔?謝謝!”
雪紫若接到了那朵白生生的玉蘭花,眼眸裡都是感激,但是她沒有對敕玄有半份尊崇和敬畏的自覺,而是臉上帶著甜笑,直接邁開步子,也不怕自己的蝴蝶網子打到人,而是興沖沖的走到了臉上微微錯愕的敕墨身邊。
“王爺,我要戴花!”
呵,懂得臭美了,其實她現在隨便的紮了一個小辮子就很漂亮了。
但是敕墨還是很疼愛的接過來玉蘭花,除去了多餘的枝葉,給她別到了腦勺後烏黑明亮的髮束間。
在敕玄的眼底裡,敕墨此刻的溫柔俯首,插花之間的笑容,淡淡雅緻,男人的溫情,就像是一番月華流逝,難得一見;而雪紫若如同那花蕾帶露,眼眸裡都是笑意和幸福,乖乖的依偎在敕墨身旁,歪著腦袋,目中無人――似乎他與她,就是這春日裡最耀眼的風景,羨煞旁人。
敕玄第一次覺得美人之美,無需沉魚落雁,無需國色天香,只需要如眼前這般,率直,純淨,天真,爛漫,將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這是敕玄第一次有些明瞭敕墨的動情,也是敕玄第一次羨慕,甚至淡淡的遺憾,他似乎今生無緣於此等真誠,帝王路,紅顏香冢,幾多遺憾,幾多蒼涼。
寂寞,這是敕玄第一次感到了寂寞的感覺。
冷漠的臉龐,鋒銳的視線,睥睨的姿態,無情的笑容,敕玄再次轉身,又是英明國君,一時感嘆,輾轉成空。
“王爺,好看嗎?”
雪紫若仰著臉,不甘的問著,敕墨微笑,雅緻端方,輕輕附和:
“好看!”
又怎麼會不好看呢?如此的笑靨,如此的招人憐愛,他今生如何放手,但皇兄剛剛那一瞬的落寞和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