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的速度被填滿,其中數感情最複雜的永寧帝的貢獻最大。
用一個不那麼恰當的比喻來說,在太子還沒有變成永寧帝眼中的“蚊子血”/“白米飯”前,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仍舊是永寧帝眼中的“硃砂痣”/“白月光”。
更不必說,太子如今儼然是受害者,而查來查去迷霧重重的線索更讓永寧帝心生忌憚,這忌憚無疑就化為了無差別的攻擊。
如此一來,太子就被永寧帝自動劃歸為“僅剩的淨土“,需要悉心呵護,需要盡心澆灌……顧青被他自己的想法小雷了下,他低下頭對上了徒澤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他對小傢伙笑了笑,小傢伙也跟著咧開嘴笑開了,露出他還沒有長全的米粒牙。唔,人家可是個有齒之徒呢。
更衣回來的太子妃目睹這一幕,儘管她臉上還保持著端莊的微笑,但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自從半個月前太子墜馬,接下來發生的一樁樁事,都像是脫韁了的野馬般,撅蹄子亂跑,還根本就停不下來。至於現在,野馬直奔著懸崖跳下去了,不,是被太子爺一句震天雷的話給震下去了。
用更時髦的話來說那就是,太子妃心裡有一千頭草泥馬飛奔來飛奔去。
徒澤先發現了太子妃,興高采烈的揮揮小胖手:“嘎?”
顧青深遠的目光籠罩過來,太子妃七上八下的心頓時有了著落,迷迷糊糊的還想著太子爺的臉好像只有巴掌大了。
……
翌日,南書房。
永寧帝接連駁了幾道吏部左侍郎崔勇道上關於官員調職的摺子,面沉如水。太子一出事,果然是炸出了不少魑魅魍魎!瞧瞧,就連一向以純臣自居的吏部左侍郎都悄悄站隊了。至於這站隊的原因,永寧帝非常清楚,不就是想圖那份從龍之功麼,可朕還好好的,就這麼盼著朕駕鶴西遊麼?
永寧帝不期然想到了墜馬的太子,眼裡閃過一絲凌厲,他們可不就是迫不及待麼。想到這裡,永寧帝正想問問貼身太監魏進朝東宮的情況,餘光一掃正好掃到下一道摺子上,署的是沈英的名。永寧帝略一皺眉,就先把詢問太子的念頭按住了,拿起了沈英的摺子。
開啟摺子後,略掃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道請廢太子的摺子,永寧帝當下便怒火攻心,隨後摔了摺子:“混賬!朕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請廢太子,這摺子是他堂堂太子少師該上的!叫沈英提頭來見朕!”
魏進朝剛準備親自去,就聽永寧帝喝住他,“昨兒沈英去東宮了?”
近來永寧帝極為關注東宮,基本上東宮有什麼風吹草動,南書房這邊都是備了案的,以便聖人時不時的問起來。作為貼身太監魏進朝自然得清楚,當即便回道:“沈大人未時去的東宮。”
永寧帝沉默了,他又仔細的把摺子讀了一遍,良久後聲音沙啞的說:“去東宮傳旨,不,傳朕口諭,叫太子來南書房。”頓了頓又加了句:“不必急著來。”
魏進朝心裡明瞭,想著便是昨個兒聖人去東宮,太子睡著便沒有把他叫醒,這天底下還能找著比聖人還身份貴重的麼?這去東宮自然什麼都得照著太子的節奏來的。
幸運的是,魏進朝畢恭畢敬進了東宮,太子難得的下了床榻,正站在窗前,沒有束冠,烏壓壓的發披散在身後,眉宇間帶著種過盡千帆的通達寧靜。魏進朝壓住心中的訝然,恭恭敬敬的傳達了永寧帝的口諭。
顧青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他正等著呢,當即叫了人進來替他換上了太子服飾,又帶上了早準備好裝著太子印鑑的匣子,一路從東宮去了南書房。
皇宮巍峨,撲面而來一股厚重的氣息,說實話顧青自打穿越過來都沒有好好欣賞下皇宮,就在東宮的一畝三分地打轉了。只不過顧青如今演技越發精湛與收放自如,就算心裡對皇宮再好奇,面上卻半分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