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簡沁感覺到姬景憐說的是氣話,卻仍感覺到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從常理來說,她想知道男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有錯嗎?
更何況,她明明也是想幫erica解開心結。
簡沁口鼻發酸,眼眶一熱,就要掉下淚來。她不想被姬景憐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起身往房間裡走去。
直到看不見簡沁的身影,姬景憐才懊惱地將手裡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她並不是不能敷衍簡沁,甚至可以說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因為簡沁根本不知道姬景惜究竟做過哪些荒唐事,就算問也問不到點子上,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忽悠她。
可姬景憐做不到,之前做不到,現在更做不到。
如果說之前只是不屑於編制謊言應付簡沁,那麼現在她連從簡沁的嘴裡聽到姬景惜幾個字都覺得難受。
姬景憐並沒有自滿到認為多做點什麼就可以簡沁改變性向,甚至喜歡上她這個前男友的姐姐。她如今的所作所為也並不是在追求簡沁,只是在儘量善待一個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罷了。
可是一聽到簡沁提到姬景惜,她的腦海中就不禁想起那句「我愛景惜」。
即便簡沁不可能喜歡上她,她也喜歡簡沁可以忘記姬景惜。姬景惜根本不值得被她這樣記掛、惦念和深愛著。
可是,簡沁又有什麼錯呢?
「erica這個大笨蛋!」簡沁一關上門就忍不住哭出了聲,「根本就不明白人家的心情……」
她已經很久沒「罵」過姬景憐,原以為她們關係會越來越好,可她依然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著的隔閡。
她覺得姬景惜就是那個關鍵。
簡沁越是想要探究就越是開始意識到,自己先前究竟有多混沌。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明明什麼都沒在思考,竟然能那麼心安理得地住在姬景憐家,接受她的照顧,準備養胎生子。
當初erica說她愚蠢,說她不會思考,那她現在不是開始思考了嗎?erica又為什麼要兇她?
景惜已經死了,所以她希望erica也能對弟弟的事開始釋懷,這到底有什麼錯呢?
簡沁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不甘心。
為什麼剛才不把這些問出來?明明是她站著道理的,為什麼一到和erica吵架,她就只知道哭?
她以前雖然也不經常和人吵架,但也沒那麼沒用,為什麼在erica面前就那麼脆弱呢?
簡沁一邊掉眼淚一邊抽噎,那種心酸委屈之情真是難以言說。她一忽兒想應該再去和姬景憐理論一番,一忽兒又想姬景憐如果不來向她道歉,她就好幾天不和姬景憐說話了。
「簡沁。」
她這麼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姬景憐的聲音。
簡沁不想理她,沒有答應,但姬景憐自己推開了門。
「你幹嗎進來?我又沒讓你進來!」
簡沁一看姬景憐那張好看的臉,心裡就又一陣難過。她現在哭得那麼狼狽,姬景憐卻還是一臉精緻的妝容,又體面又冷淡。
姬景憐走到她身邊打算坐下,簡沁特別幼稚且刻意地往旁邊挪了一挪。
「哼。」
姬景憐默默地往她靠了一步,貼著她坐了下去。
「我是來道歉的。」
簡沁想說「你有什麼錯,要來和我道歉」,然而一張嘴卻忍不住哽咽了,還非常沒有形象地抽泣了幾聲。
太丟人了,她人生中最丟人的幾個時刻都是在姬景憐的面前。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