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伯府的夫人?呵,是大夫人?二夫人?還是少夫人?”毋大爺忽的冷聲道,表情神幻莫測,似笑非笑。
“應該是少夫人吧,我看她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雪錦應道。
“二十來歲?哈哈,我倒是頭一回聽說,我們府里居然還有位二十來歲的少夫人!”毋大爺突然放聲大笑,惹得雪錦莫名其妙:難道那女子不是姜仲卿的夫人?那她是誰呢?怎會仲卿仲卿喊得那麼親熱?
“大公子一直沒有娶妻,二公子的夫人現年不過十五歲,你說的那位少夫人怕是杜撰的吧?你可知道欺瞞我毋良的下場?”毋大爺繼續說道,語氣狠厲,一隻大手已然伸了過來。
雪錦連連後退,拉著呆若木雞的雲繡躲了過去,再看那毋良時,眼中陡然生出了幾分懼意,但更多的卻還是厭惡。
她並沒有答話,只憤憤地看著毋良,提高了警惕。這毋良想來也是申伯府的人,她得罪不起,可她也不想白白被欺負了去!
毋良見雪錦退縮,笑得更歡了,還欲發難,又向前進了幾大步。
歪頭急忙攔住他,打起了圓場,“毋大爺,您可千萬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之前確有位夫人前來買了我們的長席,只是恕我們眼拙,實在無法分辨那位夫人的身份啊!”
“是嗎?”毋良冷哼一聲,回過頭去跟身後的眾人討論了起來。由於人多嘴雜,且對申伯府不甚熟悉,他們所說的內容,雪錦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他們話語間不斷地提起大公子和二公子。
末了,那毋良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也罷,那位夫人是何人本大爺就不去追究了,但是十日內,你們必須要編好一百張長席,送到申伯府來。否則休怪我翻臉!”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刺耳,宛如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劃在玻璃上,聽得雪錦心驚肉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十日內怎麼可能編得好一百張長席!他這不是存心刁難人嗎?
歪頭亦是大驚失色,雙目圓睜,愣了半晌,才腆著臉與毋良討價還價了起來,“毋大爺,您就行行好,別再為難小人了!十日內哪能編得出來一百張長席呢?五十張還差不多!”
“好,那就五十張!但是我要每張上面的花紋都要比你們剛賣出去的那幾張還要出彩!哼,你們應該知道的,再過半月便是籍禮了,這些長席可都是為籍禮準備的,容不得有半點差池!”毋良明令道。
歪頭無奈,連連點頭稱是,直怪自己太多嘴。
“長席送來申伯府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做不到,哼哼,你們就等著做籍禮上的祭祀品吧!”毋良喝道,王八之氣側漏,招了招手,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離去了,所過之處,黃沙亂舞,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雪錦望著遠去的一干人等,咬牙切齒,只恨自己無能,才會被那些惡霸欺負了去。轉眼再看歪頭叔,他竟是由於驚嚇過度,已經癱倒在地了,嘴裡止不住的喃喃,“我不要做祭祀品……祭祀品……”
雲繡亦是目光呆滯,杵在原地,動也不動,似是丟了魂魄。這小妮子的心思雪錦大抵還是能夠猜到一些的,多半與姜仲卿有關。
那名出手大氣的美少婦固然不是姜仲卿的夫人,卻也與姜仲卿脫不了干係,而且毋良也說了,二公子家裡還有位年僅十五歲的夫人呢!
呵,看不出來姜仲卿那**居然偏愛幼女,怪不得對雲繡……
思及此,雪錦忍不住渾身一哆嗦,拉住了雲繡的小手說道:“雲兒別再發愣了,我們該回家去了。”
“嗯!”雲繡應了一聲,怔怔地向前走了幾步,掙脫了雪錦的手。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雪錦不自覺地念出了這句詩,想起了以前在電視劇裡常見的橋段,這會兒就呈現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