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陵不具備神識,就不能判斷出譚君童受到的傷害有多大,就不敢保證譚君童有沒有保留少許靈力來驅動符籙。
反正,他是不敢拿性命做賭注的。
所以,拿血魂咒說事,不但是在放鬆譚君童的戒心,同時,也是他在試探譚君童的傷勢究竟如何的問路石。
不得不說他腦子相當好用,在這麼緊張的一刻,也能立即找到這些一箭雙鵰的辦法。
此時,譚君童的確沒辦法動彈。
噬魂散的毒性遠比他想象還要厲害得多,他已經吞食了三種解毒的三品藥物,加上自己玉液期的修為,這麼一陣下來也無法控制毒性,到這時候,他那身強大的靈力也只剩下一點點了,這點靈力,恐怕只夠他放出一個初級法術,或者說,放出一張符籙。
問題是,他不敢拿這些靈力做賭注啊!他這點靈力是他用於煉化丹藥的依仗,如果他拿出這點靈力殺了柳道陵,就相當於失去最後的依仗,那時候,他就真的是跟著柳道陵奔赴陰間了。
柳道陵的話雖然帶著強烈的威脅,他想不買賬都不行,不管是靈力還是藥效,對噬魂散幾乎無用。於是,他認為自己必須馬上消除柳道陵的戒心,還能借助靈力來慢慢煉化毒素,雖然要多花很多時間。
這正應了越是年齡大,越是怕死的古話。
他長嘆一口氣,強行放出一絲靈力在納物袋上拍打了一下,掌中多了兩個瓶子,而後,慘笑一聲:“乖徒兒,這裡面,有一瓶是真正的解藥,另外一瓶則是厲害的毒藥。如果,你用心魔發誓不傷害為師,為師立即將解藥給你。反之,你有一半的機率拿到解藥。”
柳道陵暗自癟嘴,他明白譚君童的話,更明白心魔誓的效果對修仙者具有很強的約束性。但他心中冷笑一聲,毫不猶豫點頭道:“師父。你必須先發心魔誓,徒兒就在解開血魂咒的毒性之後,立馬幫你除掉江天月!”
“你?”譚君童差點大笑起來,“你有這個能力麼?”
“最少,我有七石強弓,只要把握得好,射殺江天月並不困難!”柳道陵自信滿滿地說道、
“強弓?哈哈哈哈!”譚君童放肆地大笑道,“那是二級陣法的領域,你覺得七石強弓能把箭矢送到大陣的中央?”
“呵呵。成不成功是運氣問題,做不做就是態度問題。至少,我敢於這樣想!”
譚君童聽了柳道陵這句話,兩眼一亮,隨即,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疑惑,難道,柳道陵真有那麼蠢笨?
可是,事到如今,他似乎別無他法,唯一能賭上一把的就是他從來沒有在柳道陵面前流露出殺意,這樣說來,應該有些轉機才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將一隻瓶子拋到牆角里,拿著剩餘的瓶子對柳道陵笑道:“我譚君童以心魔發誓,這瓶丹藥正是血魂咒解藥。如有違此事,心魔終身纏繞,不得半分消停!呵呵,該你發誓了。”
柳道陵看了一眼譚君童手中的瓶子,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譚君童身前,嘴裡說道:“師父啊,您老人家還是開啟瓶子讓我看一眼吧?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心魔誓!”
其實,他是在裝瘋賣傻、胡說八道,他也翻看了幾十本書,就知道心魔咒絕對是修仙界最具備約束力的誓言之一,一般修士根本不敢以心魔發誓。
他又要擊殺譚君童,今後也要走上修仙之路,又怎麼可能去發毒誓呢?
譚君童在心中早是將柳道陵罵了個千瘡百孔,但他的臉上卻強制擠出一絲笑容,費力地抬起手來開啟瓶子,說道:“裡面有十枚丹藥,分兩次吞服,中間間隔三個時辰。”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一隻盯著柳道陵,卻見柳道陵呆痴地看著他手上的瓶子,眼裡冒著貪婪的目光。
他終於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這樣的目光,才是一個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