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裡直念阿彌佗佛,都是老爺在天之靈保佑,讓小姐真正長大懂事了。
才唸了沒兩聲阿彌佗佛,奶孃驀然臉色一變,眼睛直盯著人群裡,又氣又恨,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把蹲在一個雜貨攤前的巴月拉起來就走。
“哎?哎哎……奶孃,我還沒問清楚那盒胭脂多少錢呢,你拉我做什麼?”
奶孃不吭聲,只用力拉了她的手,在人群裡擠,卻一時不曾注意,竟跑到車道上去了。這車道原是專門留著給推車行走的,奶孃這冷不防走上去,恰好迎面一輛綁著兩隻石獅子的板車過來,石獅子足有一米多高,擋了推車人的視線,不曾看到車前有人,竟直直向奶孃撞了過去。
“奶孃……”
巴月在後面瞧得清楚,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拼命拉奶孃的手,想要把她拉回來,不料這一用力,居然就用力過度,奶孃是被她從推車前面拉了回來,不過也撞到了她的身上。就她現在這副瘦弱身板,哪裡經得起撞,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了。
正在哎哎呼痛的時候,那推車停了下來,從石獅子後面轉出一個男人來,連忙把奶孃扶起來,讓她坐在推車的車板上。
“大嬸,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奶孃也被嚇著了,驚魂未定,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摸了摸身邊的石獅子,不敢想自己剛才要是一頭撞上來,還不得頭破血流。
“奶孃沒事,我有事……”巴月坐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一跤跌得太重,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
男人伸手想扶,卻顧忌她年輕,又縮回手去,只是道:“大嫂還能站起來嗎?”
巴月本已準備讓他把自己拉起來,不料他竟又縮回手去,任自己一個女人狼狽的坐在地上被周圍許多人圍觀,不由得一時氣惱,罵道:“你才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
男人被她的兇悍嚇了一跳,瞠目結舌,也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這時旁邊卻有一個尖銳的聲音斜插過來。
“喲,這不是李家大娘子嗎……哎呀,瞧我這張嘴,是李家被休了的大娘子,怎麼坐地上了?多難看不是,一會兒讓李家大郎看見了,怕又要罵大娘子了……”
巴月一聽,靠,是林八月之前的麻煩找上來了,正愁沒人出氣呢,這不是湊上來找罵嘛。她也不起身了,其實是屁股還痛著,起不來身,乾脆就雙腳在地上一盤,像個神婆一樣坐著,張口便道:“哪兒來的母狗汪汪叫,會說人話不。李家跟我有什麼關係,休都休了,他李少東還有什麼資格管我……”
她一邊反擊一邊看去,卻見人群裡走出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婦人,看年紀跟她奶孃差不多,但是那身打扮豔俗得可以,簡直就像是妓院裡的老鴇子。
可惜,不是老鴇子。奶孃一看到這個婦人臉色就變了,連忙走到巴月身邊,把她扶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順勢在她耳邊道:“月兒,算了,別惹這個朝天辣子。”
朝天辣子?巴月一愣,低聲道:“奶孃,她是誰呀,這麼囂張?”
奶孃跺著腳,低聲道:“我的小姐啊,你怎麼忘了,她就是陷害你的那個如花的娘,那狐媚子如花和如花娘在李家不知給了你多少氣受,尤其是這個朝天辣子,嘴裡從來吐不出好話,別惹她,咱們該回去了。”
如花娘?這個名字還真形象,巴月差點笑了出來,卻不知那個陷害了林八月的如花又是什麼模樣。
卻說那個如花娘未料到一向軟弱可欺的人突然強硬起來,被罵得一時反應不過,直當自己認錯人了,這時突見巴月強忍笑意的模樣,頓時怒火就上來了,張口便罵道:“你這惡毒婆娘,心如蛇蠍,害了丈夫和小妾的孩兒,如今被休也是報應,還敢在這裡耍賴,大家夥兒來評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