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撲到門口,一掀簾子,喚了聲嫂子,親自把這位大少夫人迎了進來。
巴月這會兒不好再坐著,古代的禮儀她不懂,但是現代社會的基本禮貌她還是有的,這裡雖然是李九孃的屋子,但這位大少夫人也算是半個主人,哪有主人進屋,客人大大咧咧的坐著的,所以她站了起來。
那位大少夫人笑著和李九娘說了兩句,進了屋子,一抬頭就看到了巴月,當下收斂了笑容,露出一副端莊神色,開口道:“這位是?”
巴月還沒有開口做自我介紹,李九娘就搶先答道:“嫂子,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會做花布的姐姐了,上次她送來的那匹牡丹花布,你不是很喜歡的嘛。”
“原來是八姑娘。”大少夫人恍然,對著巴月微微頷首。
按說這會兒巴月應該上前來行禮,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夫人呢,雖然年紀看上去比巴月還少一兩歲,但問題是巴月不懂這裡的禮節,大大咧咧的便招呼了一句:“大少夫人好。”
很平常的問候,在巴月眼裡,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是屬於那種有可能給她帶來收益的財神爺,要討好,但不必卑微,平等觀念在她腦子裡根深締固,就好像階級觀念在這裡的人的腦子裡也根深締固一樣。
於是大少夫人坐直了身體,端莊美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矜持的微笑:“八姑娘不必多禮。”
對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女人來說,心裡的鄙視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有時候越是客氣的表現,越代表了排斥。
當然,說這位大少夫人因為巴月不講禮節就鄙視她,這是冤枉人家了,這位大少夫人根本就沒有鄙視巴月的意思,她只不過是把巴月定位在一個不值得重視的地位上,不過是個會染點花布的村婦而已,雖然容貌中有種不一般的神彩,但是跟她這個天之嬌女比起來,就像是皓月與螢蟲,皓月會去鄙視一隻螢蟲嗎?
顯然不會,皓月之下,螢蟲那點光芒通常都是會被忽視的。
巴月又笑了,非常和氣的笑容,她一向堅信和氣生財,所以對大少夫人有點生疏的態度根本就不介意,不能指望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可以談笑生風吧,這位大少夫人明顯不是李九娘那種活潑親近的性格,人家要端架子,就讓她端著唄,自己難道還會少一根毛不成。
如果巴月知道,大少夫人之所以端起架子,是因為在暗中比較了一下兩個人的容貌,估計她更要笑抽過去了。愛美才好呀,越愛美的女人,越容易從她身上賺到錢。
桃花劫
因為大少夫人的到來,李九娘明顯話變少了,坐姿也端正了,不像只跟巴月兩個人的時候,嘰嘰喳喳跟著小百靈鳥似的。
巴月這點眼色還有,主動挑起話題,利用她從邵九那裡聽來的一些風土人情,沒頭沒腦的瞎扯了一通,當然,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在這瞎扯中,把自己的花布推銷出去,不打算讓人家現在就買,主要是這位大少夫人留個印象,那就是她的花布,真的很稀罕很稀罕,而她本人設計出來的衣裳,也很獨一無二。
聊了許久,那位李大少爺來了,一進門便笑道:“喲,八姑娘也在啊。”
轉而看向自己的夫人,又道:“稀奇真稀奇,難得景娘你有興致有與人談了這許久,為夫倒不好打擾了,這便走。”
他口中說著走,腳下卻沒動,看得大少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人都來了,還裝什麼樣子,還不快找個地方坐了。”
“那為夫便坐了。”李大少爺笑吟吟的坐下,位置不遠不近,恰恰隔在大少夫人和巴月的中間。
巴月還沒察覺到什麼,大少夫人的臉色卻微微變了,輕哼一聲,起身就走。
李大少爺呵呵一笑,告了一聲罪,追了出去。
這夫妻倆,唱的是哪一齣啊?巴月莫名其妙,卻也再